沈淮安處理好我的傷口後,帶我來了西餐廳。
沒想到再次坐在浪漫有情調到西餐廳裏,是因為沈淮安。
想當初,我也喜歡隔三差五帶他來西餐廳吃飯。
現在身份竟然調換了。
我不安的攥緊我身上廉價的布料,不敢抬頭看沈淮安。
沈淮安倒了一杯白蘭地,推到了我麵前。
「不用了,我現在不喝白蘭地了。」
我連忙擺了擺手。
沈淮安詫異的挑了挑眉。
「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白蘭地了,是換口味了嗎?我讓服務員再上一瓶。」
聽見沈淮安的話,我心底湧上一股酸澀。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時候。
那時候每晚我泡完澡,沈淮安都會倒好一杯白蘭地在我手邊。
我喜歡喝酒,甚至還有一麵櫃子來存放名酒。
誰會料到,當初揮金如土的我,現在不僅得了嚴重胃病,甚至還去陪酒呢?
我苦笑一聲。
「不用了,隨便給我來一杯溫水就行。」
聽到我的話,沈淮安到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曾經的我嬌氣的不行,泡澡水都要沈淮安給我放到一個特定到溫度,才肯去洗澡。
水也隻喝溫水,喝之前還要沈淮安親自給我試溫度。
我對生活的品質,甚至都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可現在,我居然能說出隨便兩個字。
沈淮安沒有再說什麼,囑咐服務員給我倒一杯溫水。
服務員離開後,氣氛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沈淮安打破了沉默。
「你現在看起來變了很多。」
我垂下眼,掩蓋住心底的苦澀。
當然變了很多。
剛來到這座城市時,我身上分文沒有,租不起房子,隻能住在橋洞。
一個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女人,是最容易受到侵害的。
當晚,我就被一群乞丐圍住,想要對我圖謀不軌。
我拚盡全力逃出,坐在公園的長凳上,一夜沒合眼。
後來,我找到了一份在廠裏包吃包住的工作,還認識了一個對我很好的朋友李佳。
我有不會的東西她都會耐心的教我,知道我沒有錢買生活用品和衣服,還把自己的借給我。
正當我以為自己的生活要好起來的時候,廠裏卻因為生產的東西不符合國家標準,被查封了。
我不僅沒了工錢,還要繼續露宿街頭。
有朋友一起,其實我並不害怕,可李佳卻在這時突如其來的患上了癌症。
李佳是孤兒,手頭的積蓄根本不夠治病,而我,身上沒有一分錢。
當年的回旋鏢紮在了我身上,可是我卻沒有遇到站出來幫付醫藥費的人。
那是一個冬天,我唯一的朋友永遠的離開了我。
冷風像針一樣刺在我的身上,那時,我就想著,我一定要努力賺錢。
哪怕那份工作不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