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將我的臥底身份暴露給記者初戀的前一秒,我正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十年愛情長跑,我一心幻想著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
卻沒想到等待我的是煉獄般的折磨。
妻子的初戀因為這條新聞一躍成為首席記者,受人追捧,名利雙收。
而我的屍體,卻在婚禮當天被切成碎塊扔在現場。
潔白的婚紗被鮮血浸透,新娘終於發了瘋。
......
一尺多長的尖刀捅進我的胸口時,我的感覺竟然不是疼痛,而是解脫。
在這一刻來臨之前,我已經經曆太多非人的折磨。
手指被一根根絞碎,膝蓋骨被剜掉,甚至連我那雙被無數人稱讚過的眼睛都被生生挖出。
被挖出眼睛的瞬間,我的腦海裏不斷回響著盛夏說過的話。
彼時熱戀正濃,月色下她捧著我的臉,深深地望著我。
“阿野,我好喜歡你的眼睛,你永遠都這麼看著我好不好?”
我曾經那樣堅定地向她承諾,我一定會做到。
對不起,盛夏,我或許要食言了。
因為舌頭被割掉,即使經曆無數堪比淩遲的劇痛,我也隻能發出含混嘶啞的“嗚嗚”聲。
甚至連一聲正經的慘叫都叫不出來。
臨死前,我的耳邊還回蕩著犯罪分子得意地咆哮。
“叫啊!你不是很能耐嗎?!”
“他媽的!要不是那個腦殘記者,老子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
“真沒想到,竟然是新聞幫我們揪出內鬼!”
說著,他們似乎不解恨,一個小嘍囉走過來,把已經捅進我心臟的尖刀又狠狠往裏送了一下!
這一刀徹底將我的皮肉捅穿。
我的身體無力地顫了顫,鮮血從嘴角汩汩流出。
原本劇痛到難以承受的四肢,也因為失血漸漸變冷。
突然,地下室陰暗的小窗外傳來一陣陣喜慶的煙花爆竹聲。
我僵硬的嘴角竟露出一抹笑。
今天......
是我和盛夏結婚的日子啊。
原本這一天我應該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握著她的手許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我的戰友們會穿著西裝,高高興興做我的伴郎。
爸媽、嶽父嶽母會為我們修成正果喜極而泣......
空蕩蕩黑漆漆的眼眶中,仿佛倒映著期盼了十年的場景。
而一切,都隨著我體內鮮血的流幹化為了泡影。
曾幾何時,盛夏賭氣地跟我吵架時問過我,是不是這份工作比她還重要?
我沉默著不說話,因為這身製服、這枚警徽,是我終身的信仰和榮耀。
我知道,或許將來某一天我會為此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我隻是沒想到......
我會死在盛夏的手裏。
沒想到這個我癡戀了十年的女人,會親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