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晚,妻子接她白月光回國。
因愛她至深,我曾經和她承諾:“不論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我都願意。”
她眼裏淬著毒,道:“那我想要你死,你願意嗎?”
後來,如她所願,我真的死了。
可她在得知我死訊後,卻直接瘋了。
......
確診胰腺癌晚期後,我在醫院的大廳裏枯坐了三個多小時。
還沒想好如何和妻子開口說這件事。
薑染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澤年,抽空回來一趟,下個月他要回來了,我們盡快離婚,我不想他回來時,我還沒有處理好你這堆破爛事!”
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前幾日我們大吵了一架。
因為要孩子,更因為她即將回國的白月光。
周牧白要回來了。
我害怕她會離我而去,所以我和薑染提:“結婚五年了,我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她隻鄙夷說了一句:“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給你生孩子?”
那一刻,即便作為男人,我的淚水也差點奪眶而出。
心像被刀子剜去一塊,生疼。
薑染摔門而去的那一刻,她和我說:“陸澤年,離婚吧!這場本就是錯誤的婚姻,也該各自回歸到正軌了。”
從那天開始,她沒有再回過家,也沒有聯係過我。
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確診報告。
我輕聲回了一個字:“......好。”
回到家時,薑染和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坐在客廳,他們的麵前攤著兩份協議書。
見我回來,薑染和男人站起身。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皺起了眉:“年紀輕輕天天無所事事,要不是你曾經有個有錢的老子,現在有我養著你,怕你隻能睡橋洞,撿垃圾。”
我低頭看了看腳上的拖鞋和身上的家居服。
因早上再次突發性腹部疼痛,物業保安幫忙把我送去了醫院,我沒來及換衣服。
隨即她揮了揮手。
“算了,反正以後也不關我事。”
“這是律師,幫我們財產分割做見證,離婚協議書你看下,有異義趁律師在趕緊提出來。”
“結婚五年,我也沒有占你的便宜,財產分你大半,你後半生也可以生活無憂。”
邊上的男人遞過來離婚協議書。
我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名處,重重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論協議內容是什麼,我都同意。”
我把協議書扔給薑染。
薑染楞了一會。
顯然她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爽快同意離婚。
她警惕地上下掃了我兩眼,然後把兩份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
看到我確實簽下的是自己的名字,她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她放鬆的表情落在我眼裏,讓我忍不住苦笑。
“五年的商業聯姻,讓你呆在我身邊委屈你了,所幸現在也不晚,你還年輕,可以去過你想要的生活,不過周牧白這個人,不值得托付終身,我建議你......”
“你不配提他。”薑染冷冷打斷我:“當年你用下三濫的手段趕走他,讓他一個人在國外吃了那麼多的苦,你有什麼資格提他?再說,我和他怎麼樣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是啊,也許隻有我死了,你才能釋懷吧。”我目光空洞,幽幽歎息一聲。
薑染聲音寒若冰霜:“是的,隻有你死了,我才能放下過去,否則每每看到你,都讓我感到惡心。”
她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收起其中一份離婚協議書,衝著我漠然道:“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見,不要到時候給我裝孫子。”
突然有些難以喘息。
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知道了。”
我和薑染屬於商業聯姻。
但,在此之前我已經喜歡她很多年。
早在懵懂初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悄悄喜歡上了她。
七年前,薑家的生意遭遇到危機,急需注入大量資金,薑父找到我爸,希望陸氏集團能向薑家伸出援手。
我爸同意了。
薑家公司度過危機後,不再執著與單打獨鬥的發展模式,而是尋求和陸氏集團強強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