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落靜靜聽著。
原來賀景深報複她,不隻是因為初女膜,還因為當年流產的孩子。
雖然賀景深已經是隆盛集團的總裁,但還不是正式的賀家繼承人。
董事長還在賀老爺子手裏。
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賀春明虎視眈眈。
這時候他們兄弟誰有了第三代,無疑就是加分項。
這也是蘇蓉蓉懷孕了如此囂張的理由。
黎初落當年流產,是替賀景深擋的麻煩。
沒想到這又成了賀景深背叛她的理由。
世界是如此的無厘頭麼?
但就和初女膜一樣,黎初落根本不想解釋。
還有3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來病房逼宮的不隻是蘇蓉蓉,還有她的父母和哥嫂。
曾幾何時,黎初落不但資助蘇蓉蓉讀大學,還出錢幫他們修了被洪水衝垮的房子。
衣著寒酸的蘇蓉蓉媽媽哭著跪在黎初落的麵前。
“恩人啊!我會一輩子燒香拜佛給你祈福的!”
今天,已經珠光寶氣的農婦趾高氣揚地指著黎初落的鼻子叫囂。
“一隻不能生蛋的母雞罷了!”
“我女兒才是真鳳命!”
蘇蓉蓉哥嫂的工作也是黎初落安排的。
一個在公司車隊當司機,一個在餐廳做後勤。
她哥哥大呼小叫。
“你要是不讓位,我下次開車直接撞死你!你就不是毀容那麼走運了!”
她嫂子陰陽怪氣。
“女人得要臉!非得被老爺們踹出家門才走麼?賤不賤啊!”
主刀醫生來了,把這些人趕走了。
“初落你別哭,為那個畜生不值得!”
黎初落的眼淚把紗布都打濕了。
“我不是為了那個渣男哭。”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上麵有一道彎曲蜿蜒,如同蚯蚓的傷疤。
“我是心疼那兩個無辜的孩子。”
終於到了拆紗布的日子。
黎初落根本不想讓賀景深來,但他早上6點就陰魂不散地出現了。
早上點,女醫生帶著剪刀和鑷子來了。
她在消毒,一會正式拆線。
黎初落不能當著他露出臉。
好在還有蘇蓉蓉這個攪屎棍。
賀景深正眼巴巴地看著,他身上的手機又瘋狂震動起來。
賀景深關了幾次,那邊鍥而不舍地打。
大有不接電話打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你去接電話吧。”
黎初落很善解人意。
“可我要陪你拆線的。”
“沒事,我等你回來。”
賀景深匆匆忙忙下了樓。
女醫生不用黎初落吩咐,已經手腳麻利地替黎初落拆線。
一層層紗布落下,露出了一張光潔卻陌生的臉。
“謝謝。”
黎初落拎著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從樓梯下樓。
隔著樹林,看到賀景深與蘇蓉蓉正擁抱在一起。
“今天是初落拆紗布的日子很重要,我不能不來。乖,你回去好不好?”
“可是人家和寶寶都想見你嘛!”
蘇蓉蓉在賀景深懷裏撒著嬌。
“給你黑卡,無限製透支的,想買什麼買什麼。”
賀景深好不容易把蘇蓉蓉打發走,大步流星往病房跑。
正好與換臉成功的黎初落來了一個麵對麵。
黎初落有些緊張。
擔心會被認出。
但賀景深的目光絲毫沒有異樣,兩人就那麼擦肩而過。
黎初落大步向醫院外走去。
從今往後,誰都認不出她了。
賀景深,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