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惡毒女配。
係統非要讓我對男主上演強製愛,不然就會抹除我的記憶。
為了保住記憶,我每日想方設法在男主麵前花式作死。
可他的死對頭好像格外看不慣我,處處針對我。
又是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反被綁在kingsize大床上,睜眼就是反派那張迷人又帥氣的臉:「喜歡我,怕了嗎?」
「怕、怕…了…嗎?」
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我渾身止不住顫抖,哆嗦著唇瓣說:「我…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你喜歡男…男主的事情說出去!別…別搞我......搞他去吧......」
反派大佬:「??」
01
宋珩之把我關進小黑屋的那天,我正在男主周靖西的生日派對上不知死活地蹦躂,嘲諷他的心上人。
「你不知道我和周靖西訂婚了吧?我是他的正牌未婚妻,你現在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個第三者。你要是識趣的話,乖乖地離開周靖西身邊......」
「沈妤!你又在昭昭麵前胡說什麼!」
我叉著腰,正說得義憤填膺。
周靖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推開我,順勢將夏昭昭護進懷裏,麵色如霜的睥睨我。
沒料到有人會突然推我。
我踉蹌兩步,撞倒了身後的高腳桌,香檳塔嘩啦啦地砸下來,一地的酒液混合著碎玻璃落在身周。
我嚇得捂耳驚叫,好不狼狽。
身為沈家千金,我從來沒被如此對待過,更未丟過這樣的臉。
「你——」
我指著他,嘴裏有滾了八百圈的臟話,喉嚨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眼淚還控製不住地往下掉,顯得格外委屈。
「少裝無辜了。」
周靖西摟著夏昭昭,冷冰冰的吐字:「沈妤,這都是你應得的。」
接著他低下頭,眉目深情,又輕聲細語的哄著懷裏的姑娘:「昭昭,相信我,我喜歡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
「......」
我真的想笑。
怎麼就是我應得的了?
家族聯姻,長輩在場,周靖西除了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個「不」字也不敢往外蹦。
而我為了保住記憶,自然也不會反對。
現在他得了兩家聯姻的好處,做成了好幾筆生意。
卻還要營造深情人設倒打一耙,說真愛無敵?
這男主也太不要臉了,我憑什麼要受這鳥氣!
忍,不是我的風格。
周靖西也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一心想著為他的女人撐腰,冷聲說:「沈妤,過來。跟昭昭道歉,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
人淡如菊。
你可真是大方。
我勾起嘴角,當著眾人的麵,將指著他的食指收回,而後豎起中指,狠狠向下,冷笑道:「神經。」
「還不快給你媽道歉。」
「......」
02
說完這句話,我明顯看到宴會上的所有人好像靜止了一瞬。
鴉雀無聲。
周靖西隨後動了動,臉色鐵青的盯著我:「沈、妤。」
我不禁抖了一下,是被空調吹冷的。
周靖西怒瞪著我,咬牙切齒道:「明天我就會去沈家退婚,你最好不要後悔,到時候又來求我,或者又耍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會的。」
我笑了笑:「你又不配。」
麵對這麼個惡心男主,我想,我還是失憶算了。
還捧他幹嘛?
03
既然明天都要失憶了,我決定今天徹底放飛自我。
渾身狼狽的從宴會場走出來,我隨機碰瓷了一輛勞斯萊斯。
準備訛人賠我一身衣服,再送我回家,順便告訴我爸,是我先甩了周靖西,是我先瞧不上他。
沒給老沈家丟臉!
「哎喲——」
我人比腦子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麵前掛「888」的車牌差點就懟我臉上。
我悻悻然的看著這塊車牌,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麼。
比如,這輛車的主人是......
我抬起頭,汽車大燈照得我的臉色慘白,耀眼刺目。
盡管如此,我還是看清了坐在後座上清冷矜貴,穿得像模像樣的男人是周靖西的死對頭......宋珩之。
宋珩之,反派,私生子。
是男主同父異母的弟弟,隨母姓。
可能是男主的光環庇佑,這些年來,宋珩之為了爭奪家產,各種手段都敢用,就差沒一刀捅死男主。
我跟周靖西的訂婚被宣傳得沸沸揚揚,以宋珩之對男主的關注度,他想不知道我也難。
在我飛速思考,作為周靖西名存實亡的未婚妻,正好撞在反派槍口上,落到他死對頭的手裏,我還有多少存活率時,車上下來了個彪形體壯的黑衣保鏢,一手把我提了起來,像拎小雞崽那樣。
開門。
將我甩進了後座裏。
04
「嗨~~」
我被扔進來的姿勢著實不太好看,狗腿味兒十足的趴著,還要抬起頭,朝反派露出個親切友好的笑容。
以爭取微薄的好感。
後座裏的宋珩之眼睫垂低,不冷不淡的瞥我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修長手指翻動著擺在腿上的文件,好似旁邊沒我這個人。
車子在路上疾行,穿過黑黝黝的隧道。
我怕宋珩之恨男主入骨,把我拋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試探著開口問:「那個......你要問周靖西要多少錢?我可以配合你的......」
「......」
宋珩之抽空又瞥了我一眼,聲音漫不經心:「你說要多少?」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一定是考驗。
我朝宋珩之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億?」
宋珩之淡淡出聲,視線毫不停留的轉回去,輕蔑的態度像在無聲譏諷我的自不量力:「你在他那裏不值這個價。」
我摸了摸有點心梗的胸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激他真看得起我,還是他也有自知之明。
「五......」
以男主善良的心地,我相信,被勒索五萬,他還是願意贖我的。
可我怕這個「五萬」一說出來,宋珩之會當場把我撕票。
於是,我改口道:「五…五百萬,你七我三?或者…你八我二?」
宋珩之冷笑了一聲:「嗬。」
我咬牙,脖子向前一伸:「你九我一,不然我不配合你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我也不是多缺錢,隻是從來不喜歡做白忙一場的事兒。
更何況,周靖西剛得罪了我。
我得摻合一腳,才有報複感。
宋珩之靜靜地盯了我一會兒,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撥通了周靖西的電話,語氣冷淡至極:「你未婚妻在我手裏,五億,九江那塊地歸我。」
「......」
我被宋珩之的獅子大開口嚇得不敢吱聲。
卻也有些好奇周靖西的反應。
畢竟我從來沒在男主麵前被綁架過。
但男主不愧是男主,除了心上人,他向來不顧別人死活。周靖西的聲音從手機裏冷漠的傳來:「那你讓她去死吧。」
宋珩之:「......」
宋珩之轉過頭,淡漠的瞥了我一眼,臉上透露出幾分無奈,好像在說:「看吧,你就是個賠錢貨,值不了倆個錢。」
被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我感覺自己最後遮羞的底褲也被扒了個幹淨。
我失去了談判的資格。
一晚上的委屈爆發,我吸了吸鼻子,朝著宋珩之的手機,破口大罵道:
「周靖西,你就是個王八蛋!死渣男!」
哪有這樣的男主啊......
簡直喪、心、病、狂。
05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舔狗。
哪怕我知道自己是個惡毒女配。
在我模糊的記憶裏,我跟周靖西還是有過不少小溫馨的。
沈、周兩家相鄰,我跟周靖西從小就是青梅竹馬。
小時候,我玩蕩秋千意外後仰,腦袋快砸到地麵銳石時,是周靖西第一個朝我跑來,把我救起。
明明是他的生日會,他卻為了我,主動脫離了熱鬧的人群。
那一瞬間,他像電影裏踩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
上初中,我被追求我的男生騷擾,周靖西替我趕跑了他們,還扯著我的書包帶,霸道的宣布:「她是我的人。」
上高中,我摔了一跤,右腿骨折了。
是周靖西背著我,上上下下一個多月,往返教學樓和校門口,不辭辛苦。
上大學後,我的第一個生日,他還特意給我買了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陪我一起去山頂看煙花。
我還情不自禁地親了他......
他沒有拒絕。
隔天,我迫不及待地去跟周靖西表白,他卻翻臉不認人了。
還當著夏昭昭的麵,說我是不是有被愛妄想症,他根本沒喜歡過我,讓我「滾」。
我委屈又憤怒,質問他:「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做那些讓我誤會的事?」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歇斯底裏的我,周靖西好似梗住了,慢半拍的說:「我隻是把你當妹妹而已。」
當、妹、妹......
濫情男主連個好的借口都找不到!
我惡狠狠的咒罵他:「誰稀罕當你妹妹,死渣男!」
可剛說完這句話,我的眼前突然一黑。
我暈倒了。
再醒來時,關於周靖西對我好的點點滴滴,我已經記不清細節了,甚至關於他的大部分記憶也丟失了。
醫生說我是不小心磕壞了腦子,腦震蕩引發的失憶症。
所以上麵這些事,還是我的係統告訴我的。
我經常跟係統吐槽:「你說我喜歡的人是周靖西?他以前對我很好很好?」
【是的。】
「可我現在看見他那張臉就想吐,完全沒有代入感怎麼辦?」
「他都跟別的女人親嘴、上床了,我還要當綠帽俠嗎?是不是以後他倆生了娃,我還要上趕著當後媽?」
「我不要。」
「他好臟。」
【......】
【宿主,這是您的任務。如果不能得到男主的愛,您的記憶會被清除。您說過的,記憶對您而言很重要。】
是嗎?
我將腦內僅剩的一丁點記憶,又回憶了好幾遍,實在不理解有哪點兒值得我那麼珍藏的。
可能是愛一個人的過程很珍貴,無關結局好壞?
那我可真是個細節控。
06
像現在這種時候,我忍不住跟男主撕破臉了。
第二天,這種魚死網破的念頭就會從我的腦海裏消失,變成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好似隻是小孩子再日常不過的過家家吵嘴。
內心深處的驅動力,又會迫使我繼續成為周靖西的舔狗。
他的好兄弟不止在背後一次嘴我:
「還是靖哥有魅力!你看那沈家千金裝得多高貴,還不是天天願意當個舔狗在你後麵跑?」
「靖哥,你要是不想玩了,不如借我玩玩?說不定人沈大小姐換過口味之後,就不來煩你了?」
「女人就是喜歡倒貼!靖哥你越是不搭理沈大小姐,我看她非要賴上你不可!」
也是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之下,周靖西對我的態度越發的不耐煩。
哪怕我什麼都沒做,偶然路過他的麵前。
周靖西都要皺起眉,冷聲冷氣的對我來一句:「沈妤,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你煩不煩?」
好笑。
要不是回家的路同一條,你以為我想聽犬吠?
07
如果說,宋珩之是周靖西的死對頭。
那麼,我同樣也是周靖西的眼中釘。
特別是現在我徹底破防,對他一通擺爛式輸出,氣得另一頭的周靖西聲音都顫抖了:「沈妤,你就該去死。」
我也急紅了兔子眼:「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大概是跟我吵架有違人設,周靖西轉移了話題:「宋珩之......」
「嗯?」
宋珩之好整以暇地靠著椅背,對男主即將要放出的狠話好像全然不以為意。
周靖西接著說:「你要是再帶這個瘋女人打電話過來騷擾我,我會報警處理,告你敲詐勒索。」
「哦。」
宋珩之瞥了一眼炸毛的我,眉梢微抬,漫不經心的說:「你不再考慮一下?隻是五個億而已......」
「嘟嘟嘟——」
電話傳來忙音。
周靖西把電話掛了,沒再多聽一個字。
車裏又恢複寂靜。
宋珩之低著頭,在拿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被我噴滿口水的手機屏幕。
我對他眼觀鼻,鼻觀心。
在宋珩之抬起手之際,我先發製人,露出狗腿的笑容:「大、大哥......有話好說,其實我家也挺有錢的。你…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