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媽逼我吃下一條黏臭的蟲子。

它有拇指粗，兩個手指關節長。

「來，快把它吃掉，吃掉它你會身體健康，這可是媽媽求了好久才求來的寶貝！」

我乖乖吃掉了，果然如媽媽所說，我的身體變得異常強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我看到哥哥也吃了一條蟲子，但他的那條晶瑩剔透，又小又漂亮。

我真的以為我和哥哥都是媽媽的寶貝，所以她才為我們求得這麼貴重的東西。

可慢慢地，我強壯的身體迎來超負荷，器官和細胞極速衰弱。

我在病床上痛死的那天，我聽到媽媽和哥哥躲在廁所毫不掩飾的交流聲。

「媽媽，我能偷走曹潔的人生，多虧了您！」

1

「媽媽，這條蟲子好臭，我不想吃這個，既然哥哥也要吃，我想吃他的那條，他的那條好漂亮！」

我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可誰知媽媽的臉色瞬間大變，抬手就給我狠狠一巴掌。

「啪！」

那是我第1次被媽媽打，這一巴掌打的我臉發紫，好長一會兒都沒緩過來勁。

我呆愣愣的盯著地板，被打懵了。

媽媽像是後悔了，臉上寫滿了愧疚。

她手高高抬起，又緩緩落下，想要拍拍我的肩膀，可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總之你哥哥都吃了，你也要給我吃，這是媽媽的心血，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

「這個是最適合你的，小潔，吃了它你會身體強健，你還有初中考，體測你肯定能拿滿分！」

「媽媽是不會害你的，但媽媽不對，不應該打你，你應該體諒媽媽…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辜負媽媽的心血！」

她頭也不回的把門帶上，一貫的PUA套路，媽媽篤定了我一定會順從她。

可她沒有看到，她背對著的乖女兒，臉上正洋溢著複仇的快意。

2

我重生了，在被渾身骨骼壓碎的那一秒，我聽到了媽媽和曹雄的談話。

他們的密謀聲毫不掩飾，畢竟躺在床上的受害者，她的女兒，已經是一個廢人。

可我沒想到，我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重生到了吃蟲子那天的前一天，看到周遭熟悉又破舊的環境，欣喜若狂。

「媽媽，哥哥，這輩子該輪到你們了吧？」

我還沒整理好思路，忽然一陣掌風襲來，我下意識側身一躲，抬頭看去，正是我的好哥哥曹雄。

他真像一個肥豬。

我心底傳來一個念頭，不過他確實太胖了，明明隻比我大一歲，卻就像一隻人形肥豬。

脖子幾乎因為肥胖看不到，眼睛被肉擠到一塊，嘴唇厚厚的，鼻角被肉包裹，隱約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你在幹嘛呢，我的好妹妹。」

曹雄不懷好意的盯著我笑，他這一笑，身上的肥肉亂顫，短小的T恤渾然蓋不住他身上震顫的肉。

「我坐在這裏發呆啊，難道你看不見？你有什麼事嗎？」

曹雄愣住了，沒料到平時溫柔內向的妹妹會突然嗆他。

又支支吾吾的說。

「我就是看你在幹啥，問一問。」

「對了，咱倆都是胖子，馬上就要初中體測了…」

「你想說什麼？」

我眼神一動，裝作迷惑的看著他。

曹雄眼珠一轉，接著一把推開我，坐到了床邊。

「我聽說，媽媽去外婆那裏求個東西，說是對咱們有大用。」

「但是外婆他們在苗疆，那麼遠的地方，她這一去就得好幾天…家務咱們那個廢物爹也不會，做飯也沒有妹妹你做的好吃。」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關係，我會做家務的，做飯也沒有問題。」

曹雄瞬間一喜，話就更多了。

「不過你說咱們媽，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從那麼遠的地方嫁到咱們這個廢物爹這，如果真有她說的那麼靈，可以…」

「可以什麼？」

曹雄眼睛忽然戒備，他眯眼盯了我兩秒，嘴裏也不說了。

我雞皮疙瘩起來，有些緊張，嘴裏說著：「你這樣看我幹啥？你不是說咱媽給咱們求東西去了，我好奇還不行啊？」

「你再給我說話說一半，家務我就不做了，飯我也不做了，你做或者咱爸做！」

曹雄像是鬆了口氣，討好似的又道。

「有些東西妹妹你不知道，也不好跟你講，畢竟你是家裏的女孩子…反正你隻要知道哥哥和媽媽，永遠會對你好就行了。」

永遠對我好？

我心中冷笑，上一輩子所有的苦痛還曆曆在目呢。

不過這個肥豬確實給我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媽媽還沒回來，我還有機會準備。

曹雄仍在滔滔不絕的說話。

我視線轉到一角，櫃子裏破舊的布包中，有改變我這一輩子命運的東西。

上一世，我壓根不知道有個地方叫苗疆，那裏還有我的外婆。

後來我跟外婆見了麵才知曉，很小的時候我去過那個地方，她還給了我一個平安袋。

在苗疆那個地方，女孩家都是很強的。

外婆更看好我，而不是我那個肥豬哥哥。

可惜後來家裏斷了來往，外婆也聯係不到我們，一直到我上大學，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外婆。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哭了。

「小潔喲，你好可憐喲！」

我倒是疑惑，臉上卻是笑個不停。

「外婆啊，你怎麼跟小老頭一樣，喜歡嚇唬小孩一樣嚇我哈哈哈。」

我摸摸她的臉，上麵滿是歲月斑駁的痕跡，一道又一道溝壑。

我當做是玩笑話，可後來我才知道，外婆眼中噙的淚水是什麼含義。

2

「講了這麼久，我渴了，你去把咱們家的西瓜切切，切成兩瓣，你和那個廢物爹吃一半，我一個人要吃一半。」

曹雄癱坐在床上，對我指手點腳。

我點點頭，順從的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西瓜，就開始切。

肥豬對我的這副表現很滿意。

他坐在床上哼著歌，一邊刷著手機，時不時的還豬叫兩聲。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我的房間裏傳出。

「袁神，啟動！！」

我翻起了白眼，忽然感覺我這個中二的哥哥，有點可憐。

我心中的憐憫剛一出現，就被我掐斷，上一世的他，可是早就知道那蟲子的事情。

這個肥豬可是從來沒跟我說過，他一點都不可憐！

曹雄坐在床上吃著西瓜，我悄悄打聽。

「咱媽啥時候回來啊，今天周日，明天就要上學了，她不回來的話，早餐費怎麼辦？問你爹要嗎？」

一說沒錢吃早飯，曹雄有些著急了。

「對啊，明天是周一，這周生活費還沒給我呢！不給我錢，我在學校裏吃啥！」

「可是她說要兩三天，等她回來了，她兒子都餓死了！！」

我聽到兩三天還有些高興，可突然看到他拿出手機，要給媽媽打電話。

我急忙攔住他，卻壓根沒想好理由，曹雄抬起頭，冷冷的盯著我。

「好妹妹，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暗道糟糕，表麵卻不著聲色，有些無奈的說道。

「葉素梅給我發消息了，她說她願意給我們帶早餐，你知道她的，我的好閨蜜。」

一說到葉素梅，曹雄豬眼瞬間亮了。

他奪過手機，緊緊的盯著聊天框對麵那人的頭像，饞涎欲滴。

「對，素梅…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暫時不需要媽媽回來了，早上可以吃素梅給我們帶的早餐，太幸福了！」

我幾乎想吐，曹雄說話的時候，臉上下意識做出撒嬌的做作表情，惡心透了。

他話鋒一轉。

「一份應該不夠我吃，把你的早餐給我！你自己在家裏帶早餐吃。」

看吧，我弟弟的貪婪，自打小就有了。

3

至於葉素梅是誰？

她是我的好閨蜜，是曹雄心中的女神。

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端莊秀麗。

也是臨陣倒戈，校園霸淩我的人。

她和我的肥豬哥哥，簡直天作地合。

第2日早晨，曹雄一清早就拉我起床，拽著我去學校。

美曰其名「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可我知道他心裏的齷齪念頭。

葉素梅果真給我們帶了早飯，兩個簡易的便當，有雞蛋有菜，還有饅頭。

曹雄這個肥豬吃的津津有味，甚至把我的那份霸占了，放在他左手邊。

葉素梅有些尷尬，她睜著好看的眼睛，仿佛在詢問我。

班裏的其他男同學看了，略有微詞。

「曹雄，你個肥豬吃這麼多，我們葉女神給曹潔帶的早飯，你倒是一點臉都不要！」

曹雄紅著一張大臉，解釋道。

「你們睜著眼睛不會好好看？分明是我妹妹在家裏帶了飯，既然有兩份早餐，我不吃了，難道不就浪費了？懂不懂節約！」

他說著，一邊拉開我的書包，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硬硬的饅頭還有過夜的雞蛋。

說話的那人不吭聲了，臉上羞紅，眼神不斷閃爍，像是有別的念頭。

我看了眼那人，原來是齊正明。

上一世我被霸淩，他可是主要參與者。

他這副模樣，我就知道要發作了，這人腦子不過彎，是一個天生的壞種。

果不其然，齊正明雖然不吭聲了，但我悄悄觀察他，發現他不經意溜走，接著繞一圈，走到了曹雄背後。

大家都沒有注意，你一言我一語聊天。

忽然齊正明一個肘擊，像是不經意的撞到了曹雄左肩膀，桌上的那碗粥一下子就打翻了，弄得他一身都是。

曹雄大叫一聲，那粥還是燙的。

「啊！我靠啊，你眼睛瞎了嗎？你沒有看到這裏有人？？」

他站起身跳來跳去，一邊用手拍打褲子上的熱粥，已經濕了一大片，狼狽極了。

同學們在旁邊嘲笑，幾個不忍心的女生遞過去一些紙，葉素梅靜靜的看著他。

換做以前，我一定會上前去幫助他的。

但此刻我就當做沒看到，把頭扭到了一邊，裝作收拾東西。

這個肥豬成為了焦點，一邊無能怒吼，一邊狼狽的收拾褲子，但沒卵用，米粥弄不掉，反而越來越黏。

齊正明聳聳肩膀。

「不好意思咯，這麼多人圍著，我哪裏能看到誰蹲在哪，不過也怪你，誰讓你吃的那麼胖，坐在桌子上，走廊都快占滿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

曹雄怒了，一把將剩下的熱粥狠狠朝齊正明臉上潑去，他顯然沒料到。

滾燙的粥拍到他臉上，齊正明痛苦尖叫。

「啊啊啊！曹雄你個肥豬，你敢拿粥潑我的臉！你完蛋了！！」

齊正明一拳朝曹雄臉上打去，肥豬哥哥不甘示弱，這兩個人直接扭打在一塊。

曹雄身高馬大，一身肥肉，很快就用蠻力壓製住了他，把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冷冷的盯著他們，在上一世，這樣難堪的場麵我經常經曆。

齊正明偷走我的學習成果，成為班級第一，每科科目優秀，並且越來越瘦，成為一米八幾的大帥哥，還是運動健將，校園的風雲人物。

葉素梅為了追求齊正明，拋棄了我，甚至顛倒黑白，不停說著我的壞話，為了給肥豬證明看。

甚至當麵將豆漿潑到我頭上，我留著長發，一整天都散發著怪味。

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兒了，齊正明包括一眾男生在後麵狐假虎威。

為了討好齊正明，他們以各種方式折磨我，座椅上放膠水，茶杯裏放頭皮屑，翻書包，偷書，甚至時不時的踢我打我…

鬼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熬過去的。

所有人這樣對我，我尚可接受，他們都有動機。

但我最接受不了，是我的好閨蜜葉素梅。

她是有錢的富家女，又怎麼跟我這個窮酸家庭的胖女生聯係在一塊，甚至做好閨蜜呢？

因為我救了她的命。

一個雨天的夜晚，葉素梅跌跌撞撞的奔跑，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透，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狼狽的很。

後麵還跟著一群人，嘴裏叫嚷著。

我剛好路過，就在十字路口轉口，我如果沒有心軟，轉過身，朝反方向走去，可能上一世也不至於那麼痛苦。

偏偏我迎上了她，抱住她，還拿起了手機做勢打報警電話。

那群人怕多事，就走了。

為首的幾個人記住了我的臉，許多次堵我，甚至找到了我的家，把家裏砸的破破爛爛。

還對我做出了過分的事…

可我當時不後悔，我覺得救了一個人，還有一個很好的閨蜜，是命運的緣故。

但畫麵一轉，葉素梅一臉討好的迎向曹雄，為了證明衷心，還滿臉譏諷的挖苦我。

「曹潔，你真是個胖子，肥的不行胖的不行，越看越惡心…你和曹雄是一個媽生的嗎？簡直天差地別，你太惡心了。」

「我們以後不再是閨蜜，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都嫌丟人，我最愛曹雄了，你也不能讓他丟臉，以後在學校你就當做不認識我們，懂了沒有？」

既然這樣做了，我同意，可為什麼後來又要霸淩我，以折磨我為樂趣？

「都住手，你們在幹嘛呢！！」

班主任的怒吼聲傳來，才把我從思緒中打斷，我抬頭一看，還是老班頭熟悉模樣。

4

老班頭是個好人，好老師，我知道。

他一把推過曹雄，緊張的看著快要被掐死的齊正明，一張老臉嚇的不行。

還沒有問原由，又給了齊正明兩嘴巴。

「啪啪！」

「齊正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說說話，慢慢平複心情，長呼一口氣，不要著急！」

曹雄收了力，也沒真的要掐死齊正明，所以躺在地上的他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齊正明站起來，有些後怕的看了眼曹雄，臉上還是不服，咬牙切齒。

曹雄眯著眼睛，整個人散發危險的信號。

老班頭看這兩人又要掐起來，立刻撥通了我媽和齊正明媽媽的電話。

我心中暗道糟糕。

還是讓她提前回來了！

我趁著下課悄悄去偷聽，老班頭在辦公室裏怒吼，曹雄和齊正明一行人在裏麵低著頭。

我媽陪笑連連認錯，還拍了拍曹雄的頭，讓他給人家道歉。

曹雄抬著頭，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齊正明在一邊也是一樣，不願意道歉。

老班頭念叨了好一會，最後看著副樣子，讓家長寫了個保證書，就讓離開了。

我在門口蹲著，等他們出來，想表現一副很關心的模樣。

我媽一出門看到我，立刻就是一巴掌朝我臉上扇了過來。

「啪！」

曹雄在後麵嚇了一跳，身上一哆嗦。

老班頭也是，齊正明和他媽也是，甚至因為是下課時間，走廊的所有同學都嚇了一跳。

「曹潔媽媽，你這是幹什麼？你當著我們的麵打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潔同學，需要我替你報警嗎？這裏有錄像，你放心，有什麼不公正的地方警察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結果。」

老班頭關切的問我，他直接略過我媽，就要打報警電話。

我媽害怕了，她拽著我的胳膊，又不著痕跡掐了我一下。

「老師！您看您說的，我是她親媽，我能對她做什麼壞事？再說，您這是管的有點寬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說完瞪了我一眼，意思很明確。

老班頭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他看了我一眼，我靜靜的上前，掛斷了電話。

「沒事的老師，謝謝你的關心，我能處理好我們的家事。」

他見我這樣說，歎了口氣，走開了。

「真是個瘋女人…」

齊正明他媽嘴裏嘟囔，像看到臟東西似的，拉著她兒子頭也不回走了。

走廊的同學們都有些害怕，他們盯著我媽的眼神情緒各異。

曹雄忽然感到有些丟臉，因為女神葉素梅也站在走廊，正緊緊盯著他媽。

「怎麼會有這樣的媽，難道曹潔的家庭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媽才不是這樣，我真是難以理解，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竟然不愛自己的女兒？」

「這麼多人啊，人曹潔啥都沒做，甚至在門口乖乖等，就這樣還挨了一巴掌，難道在家裏就是一個出氣筒，誰想打就打？」

「這個曹雄真不是個東西，難怪吃的白白胖胖，跟個肥豬一樣，他肯定是吸曹潔的血長大的！」

這個人倒是說中了，我心中暗道。

曹雄此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年紀的他臉皮還薄，愛麵子。

就連我們的媽媽，一把年紀了，被一堆學生們來回討論，老臉一樣發紅。

媽媽咬牙切齒，掐著我的那隻手更用力了。

這一幕被同學們看在眼裏，又是大聲的討論，絲毫不顧忌老師。

老班頭也刻意放縱，他是氣不過。

曹雄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推開了媽媽。

「你在這幹什麼，還嫌我丟臉丟的不夠嗎？從小到大你一直苛刻曹潔，現在在外麵還給我搞這一出，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一碗水端平呢？？」

媽媽一臉難以置信，被大力推到一邊，甚至站立不穩，一個踉蹌。

曹雄這番表現，瞬間迎來了同學們的讚同，包括葉素梅的讚揚眼神。

他立刻更起勁了。

指著媽媽的臉就開始大罵。

「我是沒有見過你這種女人，從小我就愛我妹妹，可你偏偏給我灌輸歪道理，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你卻偏偏針對我妹妹！」

「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媽媽，你這樣給我帶來很大困擾，甚至造成了心理問題！」

我站在一邊擦眼淚，被這一幕感動哭了，見我這副模樣，曹雄更起勁了。

他覺得，他在同學們的心裏形象越來越高大偉岸。

接著又說好一些話，越來越難聽。

說著說著，上課鈴響了。

同學們瞬間飛奔到教室，我也不例外，曹雄惡狠狠瞪了一眼媽媽，也連忙跑到教室裏。

這個女人獨自站在風中淩亂。

我心中大爽，為曹雄這個肥豬的愚蠢點讚。

不過他確實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同學們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甚至和他打架的齊正明，也隱約有些佩服。

曹雄昂首挺胸，驕傲的盯著黑板。

餘光時不時瞟著葉素梅，發覺她的視線，更是精神抖擻。

5

「曹潔，把這個吃了！」

回到家裏，我和曹雄還沒有屁股坐凳子上，媽媽就拿過來一個黑匣子，從裏麵掏出來一隻蟲。

我看著它，還是和上一世一樣，腥臭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