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笑晚挽著廉臻的手臂下台,臉上一直勾著明媚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她正在以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對廉臻道:“項鏈等回去我給你!”
這條項鏈戴在脖子上,讓她有種千斤重的感覺。
廉臻站在他的身側,唇角微揚,心情很好。
他們一下台,宋寧息就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看向廉臻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讚同。
“笑晚,可以過去幫我拿兩杯飲料嗎?”宋寧息對宋笑晚問道。
宋笑晚看了眼宋寧息,又看了眼廉臻,知道他這是故意支開自己。於是,她點了點頭,然後走開了。
她一走開,宋寧息和廉臻很有默契的走到陽台外。那裏比較安靜,去的人也不多,是個適合說話的好地方。
“你不應該讓她承受那麼大的注目與輿論。”宋寧息雙手撐著欄杆,望著樓下的音樂噴泉,沉聲開口,“她不是你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
廉臻側頭,放低了聲音,“我知道!”
剛開始和宋向晚有那個交易,隻不過是因為他了解她的性格。她認為沒有人會毫無所求的去幫助一個人,為了不讓她覺得心裏不舒服,他才隨便提出了見奶奶的這個條件。畢竟,就算他沒有提出來,宋寧息最後也會帶她來。
可是後來的相處,他深深的被她吸引住了。剛才在那房間裏的時候,看著她應對自如,他突然就有了一種假戲真做的想法。
想法還未來得及兌現,奶奶就做了他一次神助攻。
“阿息,我可能喜歡上她了”
宋寧息深深的看了眼廉臻,“為什麼老夫人會接受她?”
廉老夫人是豪門圈子裏麵公認最注重身份地位的,幾乎是廉家的每一個媳婦女婿,都是經過她嚴加挑選出來的。
宋向晚雖然是宋家的血脈,但怎麼說都是一直流落在外的,這樣的她,真的有可能入不了廉老夫人的眼。
如今廉老夫人一反常態,高調接受了宋笑晚,肯定是剛才發生了些什麼。
廉臻抿唇,沒有說話。
為什麼會接受宋笑晚?
從廉老夫人一開始的拒絕到後來的高調接受,她的反應可以說是全在廉臻的掌握之中。
後來的接受,估計是因為那套福祿壽的首飾吧。
她手上的福祿壽,質地通透,水潤欲滴,種老色正,光是原石都要上億了。
如果按宋向晚的說法,她從賭石大亨手上買下福祿壽的原石,再請人設計打造出那套送廉老夫人的首飾,至少也要花費好幾億。
她肯定是以此認定宋向晚是哪家的千金,這樣一來,宋向晚完全符合廉家孫媳婦的門檻,才會一反常態接受的。
想到這裏,廉臻淡淡的開口道:“我會解決的!”
不管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他都會解決。
宋笑晚從廉臻和宋寧息身邊離開後,款款的朝餐飲區走去。
沒有了廉臻陪在她的身邊,她受到的敵意更是比之前多了。隻是,那些人就隻敢在一邊眼紅或不屑的看著她。
宋笑晚一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一點都沒有受影響,最後在酒桌前麵停了下來。
“這位小姐,請問您想喝什麼?”侍者知道宋笑晚的身份,十分禮貌的笑問。
“兩杯飲料。”宋笑晚看向侍者,輕聲開口。
“抱歉,小姐。我們今晚並沒有準備飲料。”侍者有些抱歉的說,然後體貼的為宋笑晚介紹著桌上的酒,“我們這裏有82年的拉菲紅酒,45年的Chateau葡萄酒,路易十三的LeSalmanazar三種供選擇。”
宋笑晚輕輕蹙眉,她對酒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廉臻和宋寧息平時是喝什麼酒的。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如何抉擇。
侍者見她蹙眉,以為她是不勝酒力,又接著開口道:“或者小姐您可以試一下這款我們酒店專門為女性賓客準備的香檳。它的酒精度數非常低,入口後有種果味在口中散開,非常好喝的。”
宋笑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他所說的香檳。
端起酒杯,她看著纖細高腳杯裏的金色液體,忽然有些出神。
“好,我先要這個了!”宋笑晚笑著說。
她輕抿了一口,覺得這酒的味道的確很好,打算回去問廉臻他們要喝什麼酒。
她轉身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後有人,猝不及防的就撞上了人,酒杯裏的酒還全灑在那個人的身上。
宋笑晚連那個人的正臉都還沒看清,就被她推開,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你誰呀?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嗎?”那人不悅的罵著,雙手還不斷的擦著身上的酒漬,“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四周眾人的目光,立即朝著宋笑晚她們的方向看去。
宋笑晚不慌不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淡定自若的看了她一眼,“今天這裏有誰是家裏沒點錢的?你說我賠不起你的衣服,那你故意把我推到在地,你又賠得起我的衣服嗎?還有精神損失費,麵子羞辱費,身體疼痛費。”
她的話一出,四周眾人一片嘩然。短短的時間裏,居然能讓她弄出這麼多罪名來,竟還合理到讓人無法反駁。
“這個女孩不就是孫家大小姐嗎?聽說她最近剛在意大利拍賣會上拍下一個寶石項鏈,價值三億!”
“豈止啊?我聽我朋友說,上個月去緬甸賭石的時候碰見她了,說她開了好幾億的毛料都沒開出玉來,血本無歸卻麵不改色。”
“這孫家是真的有錢!”
此時,眾人議論紛紛,開口說道。
“我賠不起?”孫大小姐冷笑,“嗬,這是我本年度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吧!”
“哦。”宋笑晚應了一聲,隨後笑顏逐開的問:“請問支付寶,微信,還是銀行卡?”
宋笑晚麵不改色,“嗯,我是窮鬼,孫大小姐您有錢,那就請您賠償吧!”她停頓了一下,笑意吟吟的又問了一邊:“請問支付寶,微信,還是銀行卡?”
孫大小姐皺眉,還未開口,宋笑晚又接著笑道:“我這禮服也不貴,就兩百萬。然後什麼精神損失費,麵子羞辱費,身體疼痛費,我給你打個折吧!總共是五百萬。”
眾人倒抽一口氣。
“五百萬?”孫大小姐趾高氣揚的嗤笑,“就你這件破衣服也要兩百萬?還有,五百萬,這個口你也真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