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他的聲音冷硬而不容置疑。
我不敢置信得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渾身散發著那股冰冷的氣息,眼神裏隻有讓我陌生的冷意與疏離。
“今天這裏不是你能肆意妄為的地方,馬上把旗袍脫了!”
他愈發不耐煩,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嗬斥。
沈嬌嬌的那些姐妹團迅速圍了上來,開始惡語相向。
“哼,我們嬌嬌可是首長的寶貝女兒,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罷了,別以為纏著陸團長就能有什麼好結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就是,在這隨便一個有身份的人都能把你收拾了,賤人,趕緊滾蛋!”
這些話像重錘砸在我心上,記憶如潮水般湧回。
雖然被沈伯父收養,可還是總被人罵野種。
那時的陸振華,盡管身形稚嫩,卻會背著受傷的我拚命跑去找衛生所,勇敢地拿石頭驅趕那些辱罵我的人。
自那以後,大院裏再沒人敢輕易嘲笑我。
他也成了我最信賴的依靠。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我低下頭,努力不讓淚水滑落,隻想趕快離開。
就在這時,姐妹團裏有個女人撿起我剛才不小心掉落的一個物件。
她突然大叫起來,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哎呀,這是什麼?好像是軍牌啊!”
“我聽說,隻有特種軍營才有!沈黎這種孤女不是偷來的肯定就是偽造的!”
“聽說軍長也要大婚,難道沈黎真的是要和軍長結婚了,所以才敢來這鬧事?”
沈嬌嬌馬上搶過軍牌,借題發揮:
“沈黎,你個膽大包天的賤人,是不是活膩了?竟敢偽造軍牌,你是不是想蹲大牢啊!”
陸振華看到軍牌後,眉頭緊皺,大聲質問:
“沈黎,這軍牌哪來的?”
我抿著唇,如實回答:
“我未婚夫給我的。”
周圍的賓客不屑地笑出了聲。
“這年頭,啥阿貓阿狗都敢偽造軍牌,冒充軍長夫人了,真是不要臉!”
“一看就是個不知廉恥的騒貨,勾搭不上團長,就想攀附其他高 官,真惡心!”
人群中的辱罵聲越來越難聽,沈嬌嬌還在不斷煽風點火。
“以前她就老是纏著陸哥哥,還和外麵的男人不清不楚。現在我和陸哥哥在一起了,她肯定是嫉妒,想搞破壞。”
陸振華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怒火。
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領,冷冷地再問:
“沈黎,我最後問你一次,軍牌到底從哪來的?”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緊咬下唇,直至嘗到血腥的味道,悲憤地質問:
“陸振華,在你心裏,我就如此下賤?如此不堪信任?”
陸振華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沈嬌嬌卻不依不撓。
“沈黎,你個不要臉的婊 子!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我老公,你怎麼不去死!”
那群姐妹團在沈嬌嬌的煽動下,如餓狼撲食般向我洶湧襲來。
周圍的賓客沒有一個人幫我說話,陸振華也隻是冷眼旁觀。
他的表情越發冷峻,像是在無聲地指責我。
仿佛在說,這就是我自己惹的禍。
明明我無辜至極,卻被這群惡毒的女人拳打腳踢。
她們打完仍不解恨,將桌麵的熱茶水,劈頭蓋臉地朝我潑來。
我的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
卻始終惦記著那塊被搶走的軍牌,想要伸手去搶。
“還給我!那是我未婚夫給我的軍牌!”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軍牌時,陸振華猛地飛起一腳,重重踹在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