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佑一夜好夢,第二天精神抖擻。
他下樓的時候辛悅已經在餐桌前喝著張媽煮的牛奶。
牛奶的熱氣升騰,氤氳開來,將辛悅原本美得淩厲的麵部添上一層柔和的光圈。
配上她姣好的容貌,仿若神女。
娶個這樣的妻子在家裏,哪怕是個草包,什麼也不做,光是坐在那裏也夠有麵子了。
程光佑很滿意。
“怎麼起來這麼早,悅悅。”
他將襯衣袖口挽起,坐在辛悅對麵,拿起一片吐司,耐心地幫辛悅抹好沙拉醬後遞給她。
辛悅接過之後卻放在一邊。
一直到程光佑出門去上班,辛悅都還在小口小口抿著牛奶。
這場景依舊很唯美,卻讓程光佑感覺到一絲異樣。
到了公司他才發覺一大早的異樣感來自於哪裏。
以往都是他先起床,往往等他準備出門,辛悅才會被他一頓亂啃喚醒。
以往他的領帶、手表等配飾都是辛悅搭配的,今天辛悅沒開口,他胡亂拿了離手邊最近的。
再加上臨走的時候,程光佑好似撇到那片他塗滿沙拉醬的吐司被丟在一邊,根本沒有人動過。
還有堆在牆角的那些寶石首飾也一直無人問津......
正待細想,助理敲敲門,提醒他該開會了。
那些微弱的感覺便統統被他拋之腦後。
他將這一切異常都歸結為辛悅生病了所以行為與平時有異。
想到辛悅昨晚嘔吐的模樣,他有些心疼,遂點開那條大早上就看到卻一直沒回複的短信。
“這次我圓過去了。昕昕,不要再擅作主張,還不到時候。”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刺激辛悅了。
短信回複出去之後,程光佑進了會議室。
......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以為盡在自己掌握中的昕昕,收到短信的時候人已經站在辛悅麵前了。
看了一眼短信,辛昕表情扭曲了一下。
“辛悅,你的日子過太好了,我不高興。”
她開門見山地說。
辛悅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挑了挑眉。
“不對,應該要叫你施悅,是吧施悅?”
辛昕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徑直走向沙發坐下,將張媽才給辛悅泡好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辛悅,嘴上說的話怨毒不已。
“我是不會品茶,畢竟從小也沒有人教過。”
“不像你施悅這樣不要臉,偷走了我的人生十幾年,過慣了好日子的,現在還死死扒住辛家的姓不放。”
辛悅站在辛昕旁邊,就像是在聆聽教訓一樣。
當年兩個孩子被報錯是一場純粹的意外,怪不了任何人。
前幾年施國富夫妻兩個還在世的時候,也一直是把辛昕當作親生女兒來養的。
傾盡所有,舉一家之力。
隻是普通人家的一家之力連辛家的一根汗毛也趕不上。
回到辛家的前幾天,雖然沒有任何人說過什麼,但辛昕總覺得別人肯定背後都在罵她土包子,鄉下人,比不上辛悅一根汗毛高貴。
辛昕心裏落差很大,辛悅倒是成了最能理解這一點的人。
她對辛昕有愧,因此在辛昕進門之後,嬌嬌玫瑰收斂了身上所有的刺,對辛昕多有避讓。
她不打算跟辛昕搶奪原本屬於她的父母的寵愛。
隻是沒想到這樣一退再退也不夠平息她的怨。
“當然不夠。”
辛昕將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擲。
“我要讓你知道,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是什麼滋味。”
辛悅恍然大悟。
“你跟程光佑......”
“對,我就是故意接近他。”
辛昕的臉上頗為快意。
“憑什麼你都失去了爸媽的寵愛,還能在程光佑麵前作威作福。”
她不屑地撇撇嘴。
“人人都說他是你施悅最忠誠的狗,我偏不信。”
“再忠誠的狗,也抵不過肉骨頭的誘惑。”
辛昕站起來,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我要讓你施悅,從要什麼有什麼變成一無所有。”
“這才是你應該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