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軒還沒回去休息,科室裏的人又將他叫走了。
柏苒苒回到家裏收拾了一些東西,突然發現了抽屜最裏麵的一個盒子,裏麵放著個古樸的銀鐲子,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她拿著那個鐲子想起了沈宇軒的媽媽,是個質樸的農村婦女。
當時柏苒苒與沈宇軒定親時她就將這個母親留下的銀鐲子送給了她。
她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要有頭有尾,決定回去一趟。
晚上夜班時她去了主任辦公室說想請假,提前結束實習期。
主任是個和藹的中年婦女,一聽她要提前休息就打趣道:“是準備結婚的事吧,好,沒問題,為了解決我們醫院沈大主任的後勤保障,絕對批準。”
柏苒苒苦澀地笑了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們要結婚了,連假也請得如此容易。
她決定站完最後一班崗,夜班交接完後,主任還不忘將她的實習報告給了個大大的好評。
拿上了這份實習鑒定,柏苒苒的心才踏實。
終於可以結束和沈宇軒在一個單位的尷尬了。
柏苒苒回到家時看到沈宇軒在有些差異,他們兩人平時也僅僅能在家裏碰個頭,不是他做手術就是她值班。
所以她在這個家裏也隻像個過客,就沒怎麼住過。
她剛走進臥室,沈宇軒就跟了進來,“你準備出門嗎?”
柏苒苒低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行李箱,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結婚的事,我最近太忙了,確實沒顧上,你不會生氣了吧!”
柏苒苒沒有回答他的話,抬手準備將上層的櫃子打開,沈宇軒突然靠近來到她身邊。
撲麵而來一股濃鬱的玫瑰花香,是舒窈身上的味兒,將沈宇軒身上消毒水的味兒都遮蓋住了。
柏苒苒打了個噴嚏,她想起老師對學醫同學們嚴格的要求,不許留指甲、不許戴首飾、更別提用濃鬱的香水了。
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沈宇軒卻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那個,昨天夜裏小毅發了高燒,她家裏沒多餘的被褥了,我拿了一套過去。”
柏苒苒震驚地抬起了頭看向他,“那是你媽專門準備......”
“我知道,知道,是結婚用的,但現在孩子病了總不能半夜三更的看著他打哆嗦吧。”
會心痛嗎?
像前世無數次看著他們比肩同行一樣心扯著痛嗎?
重生一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除了微微有些不適,柏苒苒還是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不再被他們所影響。
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沈宇軒還以為她真的生氣了,連忙補充道:“你不願意,我再讓媽置辦幾套新的過來。”
柏苒苒搖了搖頭:“不用了!”
反正以後也用不上了,既然他那麼在乎舒窈,幹脆提前給他們用也無所謂了。
沈宇軒還想說什麼,被敲門聲又打斷了。
他們的談話無疾而終。
柏苒苒在日曆上又畫下了兩個紅色的叉,代表離開的日子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