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前,我給沈修白發了最後的消息。
是我的孕檢報告圖片。
對麵很快打來電話,被我掛斷。
他發來短信。
“你別激動,昨天是我錯了,是我情緒失控。”
“柚清,我馬上回來。”
將鑰匙留在茶幾上,我出門了。
與剛好回公寓的沈修白錯過。
“柚清,你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在電話裏顫抖不已。
我輕輕笑了笑,答道:“去買點水果。”
“你等我吧。”
話畢,掛斷。
我沿著走了好幾年的街道漫步。
每個角落,似乎都有著我和他的身影。
看電影的我們,逛超市的我們,軋馬路的我們。
二十二歲的沈修白愛我入骨。
可人類本就不是長情動物。
都說七年為個周期,全身的細胞都會換一遍。
我們的感情剛好死在了第七年。
會隨著我的脫離,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像沈修白這種記不住事的人,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把我徹底忘記。
然後開始沒有我的新生活。
“宿主,確認脫離嗎?”
係統的聲音帶著不忍。
“我無法保證你現實的身體還存活著......”
意思是,我可能會真的死去。
“嗯,脫離。”
我摸著肚子,靜靜坐在路邊長凳上。
“嘀——”
一輛大貨車刹車失靈,失控地朝我衝來。
“砰!”
身體如斷線風箏飛出,鮮血濺了好幾米遠。
尖叫聲四起,我的意識逐漸消失。
靈魂脫離了軀體,漂浮在半空。
地上那團人形扭曲著,用麵目全非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隻有左手還算完好,結婚戒指留在無名指上麵。
有好心人報了警,很快警察和殯葬場的人一起來了。
那車上貼的標簽,正是沈修白工作的地方。
待在家裏的他接到了工作電話。
“好,我馬上過來。”
離開前,沈修白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柚清,我加班,晚上回來陪你。”
沈修白不知道的是,他馬上就能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