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珍之重之的那封情書,就是我寫的。
他心底最在乎的那個林氏集團的小女兒,也是我。
我們的初識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
那時我家還遠沒有現在有錢,和沈淮他們家是鄰居。
隻有八九歲的我天天被父母逼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裏練琴。
就連學都不能上,教我的老師都是請在家裏。
而沈淮的父母常年在外打拚,他比我自由的多。
我們做鄰居的那幾年,一共就打過兩次照麵。
一次是我偷跑出家,被我爸拎小雞似的拎回來,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他下去倒垃圾。
少年的眉目間滿是戾氣,淺淺的掃了我一眼就移開視線,事不關己的時候,沈淮向來不愛管嫌事。
第二次是我準備從二樓的窗戶上往下跳,正巧沈淮百無聊賴的站在窗下吸煙。
那時他已經有了幾分不良少年的模樣,本來就是逆骨,父母又不管,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小黃毛。
四目相對,他漫不經心,我警鈴大作,威脅的朝他呲牙:
“別說出去,不然你完了!”
他呲笑一聲,手中猩紅朝上一彈,正奔我的腦門而來。
我隻好趕緊關窗。
沒料想動靜有點大,驚動了我媽。
逃跑大計就這麼廢了。
這之後,我記恨上了他,每天都在詛咒他爸媽最好永遠別回來了,把他扔了算了。
直到有一天,我媽回家的時候聊起了他的事。
說隔壁鄰居家大人回來了,帶著沈淮去檢查身體,查出了自閉症。
結果還沒等治呢,大人又走了,孩子怪可憐。
那之後,我就不恨他了。
他有我最想要的自由。
我有他最想要的爸媽。
我們是一樣的人。
再後來,我爸媽創業成功帶我舉家搬遷,住進了別墅裏,我和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斷了聯係。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彈了一手好琴,整個人也在金錢的熏陶下氣質發生巨大轉變。
我爸突然提出要給我聯姻。
那天我們大吵了一架,我終於明白了父母早就安排好了我的人生。
練琴、學習、聯姻。
他說這是我的命。
也就是那一天,我跑了。
臨走前給沈淮寫了一封信,憑記憶寄到了原來住的地方。
沒過幾天,我被騙走了所有的錢,被沈淮撿回去。
他就是我記憶的那個少年這件事,也是後來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才知道的。
世界就是這麼巧,我懷著巨大的驚喜和緊張,把那份情誼壓在了心裏,改名換姓的跟在他身邊五年。
愛意瘋狂滋長,攔都攔不住。
五年後,就在我以為他也同樣愛上我的時候,扔掉了那封信,打算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裏一輩子。
結果沒想到觸到了他的逆鱗,自食其果。
我悔不當初,拚命掙紮,奈何黑衣人死死的壓著我,已經掐住我的手腕。
我拚命的大叫:“我還要彈琴,我真的是林語,不要碰我的手!”
麵前的沈淮靜靜的看著我,不知是“彈琴”還是“林語”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眼中滑過一絲厭惡。
“你怎麼會是她?”
說著,他背過身去,再次下了命令:
“掰斷。”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陣痛徹心扉的疼從我的中指一路蔓延到心尖!
“啊——”
我歇斯底裏的叫出聲。
身上的冷、手上的傷、心裏的疼混在一起,終於讓我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閉上眼之前,我隻有一個念頭——
他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