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如同暗夜般漆黑陰鬱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薄唇輕啟,吐出陰狠的話語,“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蘇心喬,若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蘇心喬滿臉嘲諷的看著他,“怎麼,難道你還能殺了我?還是再將我關進警察局?”
林殊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仿佛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般,“你大可以試試。”
他將蘇心喬從浴室裏拉出來,被淋濕的她,玲瓏的身材曲線更加的清晰,帶著一絲魅惑。
林殊眼眸一暗,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白色浴袍扔到蘇心喬身上,“把它穿上。”
蘇心喬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沉默了一下,還是將浴袍穿上了。
林殊朝門口走去,拉開門的時候見她沒有跟上來,頓時滿臉陰鬱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還站在那裏幹什麼?舍不得走?”
蘇心喬轉身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林殊要帶她去哪裏,不過無所謂了,他總不能真的將她殺了吧。
她現在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變得無所謂了,隨便林殊怎麼折騰吧,反正她永遠都鬥不過這個男人。
她走得很慢,因為腳裸受傷了,加上剛剛沾了水,現在腫得更加厲害,每走一步都帶著鑽心的痛。
但她還是強忍著。
濕著頭發,穿著浴袍的她,引來了眾多詫異的目光,而她低著頭,不去理會周圍那些人的目光。
“上車。”到了地下停車場,林殊冷聲對她道。
蘇心喬沉默的拉開車門上了車,很自覺的坐在副駕駛位上。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著,蘇心喬的心情十分複雜,根本弄不懂林殊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今晚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讓她筋疲力盡,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車子停下的時候,林殊正要下車,發現她睡著了,心裏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他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點燃了一支煙,眉間的褶皺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也變得模糊不清。
煙味鑽進了蘇心喬的鼻腔,她慢慢的睜開雙眼,發現車子已經停在別墅門前。
她看了一眼林殊,沉默不語的推開門下車,結果腳裸處的疼痛差點讓她跪了下去,幸好她及時抓住了車門。
低頭一看,發現腳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腫得像豬蹄一樣了,失去了知覺。
她咬牙忍著痛,一步一步的朝別墅走去。
林殊冷眼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心煩意燥的將煙頭扔了,推開車門朝她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心喬詫異的看著他,卻見他麵若冰霜,於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管家迎了上來,滿臉擔憂,“這是怎麼了?”
林殊口吻冷淡道,“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好的。”管家連忙應聲。
林殊將蘇心喬抱上樓,進了房間,動作並不溫柔的將她摔在床上。
“這是最後一次。”林殊沒頭沒腦說了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什麼最後一次,什麼意思?蘇心喬沒弄懂他的話。
家庭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給蘇心喬擦了藥,包紮了一下,讓她最好兩天之內別下地走動。
她原本的扭傷沒有那麼嚴重,但卻泡了水,沒有及時塗藥,還咬著牙繼續走動,才變得這麼嚴重。
如果真的兩天不下地走動,那她不就完了麼......不管是公司還是夜總會那邊,她都沒法交代。
不過經過今晚這麼一鬧,夜總會那邊肯定是去不了了吧。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倒黴,跟一個毫無感情的人結了婚,還要被他處處限製,處處羞辱。
母親也不理解她,每天催著她將錢湊齊,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夜總會的經理給她發來了信息,讓她以後不用過去了。
最後一條後路也斷了。
蘇心喬將手機扔到一邊,躺在床上,忽然覺得燈光很刺眼,抬手擋住了燈光,眼睛卻依然被刺痛得流下了淚水。
心情跌落穀底,不知道失落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身上的濕衣服也沒有換下來。
結果睡到半夜的時候,開始頭痛,發冷,她裹緊了被子,瑟瑟發抖,眼睛看著窗外的黑夜,覺得黑夜如此的漫長。
寒冷深入骨髓,她燒得迷迷糊糊,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病魔侵入內心,心理防線在這一瞬間被擊垮了,她不禁淚流滿麵,嘴裏開始說著胡話。
林殊半夜睡不著,煩躁的起身點燃了一支香煙,忽然想到了蘇心喬,臉色陰沉的走出了房間。
在走廊隱約聽到蘇心喬的房間傳來說話的聲音,他皺眉快步走了過去,推開房門,聽到她脆弱又無助的喊冷。
他將房間的燈打開,走到床邊,看到蘇心喬臉都燒紅了,緊緊的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嘴唇蒼白幹裂。
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探,溫度高得嚇人。
林殊低聲咒罵了一聲,將她從被窩裏挖了出來,手在她的臉上拍了兩下,“蘇心喬,醒醒!”
蘇心喬已經燒得意識模糊了,林殊看到她身上穿的還是今晚那條緊身裙,頓時明白她發燒的緣由了。
這個蠢女人,有沒有一點常識?穿著濕漉漉的裙子睡覺?!
她身上的濕裙子被捂成幹裙子,而代價就是她被燒得神誌不清。
林殊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接著將蘇心喬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給她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在給她換衣服的過程中,林殊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天晚上,跟她在床上纏綿的情景。
他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
這讓他覺得有點糟糕,他竟然對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有了感覺。
他坐在床邊低頭皺眉凝視蘇心喬的睡顏,那張臉看起來幹淨無害,然而她本人跟幹淨無害這四個字,完全扯不上關係。
一想到在夜總會的事情,林殊的火氣就不由自主的躥上心頭。
傭人管家都睡了,林殊沒有吵醒他們,親自下樓開門讓家庭醫生進來。
家庭醫生是個溫文爾雅的青年,叫羅維,他們羅家自上一代起,就是林家專用的家庭醫生,因為年齡相當的緣故,羅維跟林殊的關係還不錯。
睡到大半夜被林殊一個電話吵醒,然後火速趕了過來,在看到躺在床上,臉頰泛紅的蘇心喬時,羅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林夫人還真是體弱多病。”
林殊聽到後不滿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措辭,她沒有那個資格當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