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心喬愣在那裏,肖赫早就不耐煩,一把將蘇心喬朝林殊推去“殊哥叫你去你就去!”
蘇心喬一個踉蹌,摔跪在男人腳下,她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正好搭在男人程亮的皮鞋上,這樣匍匐在地的姿勢,讓她努力維持的尊嚴似乎也跟著降低了幾分。
她漲紅著臉,還來不及整理情緒,就被男人抬起下巴,將那張清麗的小臉曝光在眾人麵前。
偌大的包廂,針落有聲,林殊冷淡開口,一字一句,“都給我認清這張臉,誰要是不長眼碰她,就是跟我做對。”
蘇心喬不敢麵對眾人各異的目光,隻聽見腦子裏嗡的一聲響,大抵是尊嚴破碎的聲音。
肖赫有些摸不清狀況,原以為林殊看上她了,可瞧著這嫌棄的模樣,估摸著是這女人得罪他了。
“這......”酒壯慫人膽,他想說,這是我看上的女人,你這麼說,恐怕不合適吧?
隻是話沒出口就被打斷,林殊眼皮都沒挑一下,冷冷看他,“你有意見?”
肖赫縮了縮脖子,“沒......”
林殊鬆開手,看都不看蘇心喬一眼,說:“滾出去。”
蘇心喬幾乎是立刻起身,從包廂逃離的姿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包廂足足安靜了兩分鐘,饒是口舌再好的公子哥也不敢隨意搭話。
雖然同是上流圈子裏的人,但也分出個三六九等、親疏遠近。若說今兒來玩的都是和肖赫交好的二世祖們,那林殊就是二世祖中的霸王,用他們私底下說的話就是,誰能跟林殊走得近,就是跟這江城半壁資源走得近,得罪他?等死吧!
就在這死靜死靜的氛圍中,林殊慢條斯理的抽完煙,按滅煙蒂後起身。
“殊,殊哥,這是不玩了?”有人連忙起身,舔著笑說。
林殊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冷不淡的應了句,“嗯,你們玩兒吧。”
直到包廂門再次被關上,肖赫心中那股邪火才盡數發出,他一腳踹在茶幾上,上頭的酒瓶子劈裏啪啦的摔碎在地上,嘴裏罵道,“媽的!橫什麼橫!不就是有個好爹!”
生怕林殊沒有走遠的公子哥連忙勸道,“肖哥,您消消氣,咱們剛搭上林家這條線,千萬別因為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
另外一人附和說,“對啊,肖哥,林殊也並不是針對咱們,沒看出他對那女的意見很大嗎,估摸著應該是那女人得罪他了,他心裏不爽。”
幾番勸導,似乎讓肖赫心裏舒坦了,隻是眼中布滿陰沉,“媽的,真是晦氣,那個女人,最好別再讓我見到!”
......
蘇心喬從包廂離開後就躲在休息室裏,生怕有人再來找她麻煩,好在後來優姐隻說會給今晚在天字包廂伺候的幾人多發工資,並沒有再提包廂的事。她暗自鬆口氣,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回家。
出了魅色,門口站著的是麵容清俊氣場非常的男人,他叫趙恒,是林殊的貼身保鏢之一,看見她出來,他麵無表情,“少爺在車上等你。”
蘇心喬捏緊手指,心中千般不願,也不得不跟在他身後。
車子停在不遠的距離,雖然天黑,但若是有認識的人從這裏經過,還是會認出她來。
蘇心喬拉開車門就準備上車,卻冷不丁被喝住,“慢著。”
那清冷的語調,分明是帶著幾分嫌棄的。
蘇心喬頓住腳,已經不知道尷尬為何物。
“關上。”車內的男人吩咐。
蘇心喬咬牙,啪的關上車門。
同時半扇車窗降下來,車內一片漆黑,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人長什麼樣,但是卻能聽見裏麵的人說話。
林殊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吐出薄情的話,“說你不值錢,你還真敢出來賣?”
“同樣是工作,你管我是賣人力、腦力,亦或是賣笑?”蘇心喬知道自己該忍的,可就是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麼,不過就是領了證而已,真把自己當老公行駛管理權了?”
這話一出,蘇心喬就感覺空氣中似乎充滿了低氣壓,就如同方才在包廂裏感覺到的一樣。如果人真的有氣場的話,那麼林殊就是那個可以創造低氣壓的人,他一不高興,身邊的人無不膽戰心驚。
不過半秒的時間,男人已經冷嘲出聲,“榜上大款了,能讓你哥從牢裏出來了?”
提及這個,蘇心喬終是不能淡定,她放在身側的雙手悄悄緊握成拳,緊閉的唇瓣下,牙關死咬。
她不應聲,林殊卻自顧自的說,“就是榜上大款又怎樣,我不鬆口,你以為他能從裏麵出來?”
蘇心喬咬得牙齒咯吱作響,她想說你以為我想出賣尊嚴?你以為我想被人占便宜?
可話到嘴邊,隻有一句,“我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