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薇調皮地衝著哥哥吐了吐舌頭,“怎麼會呢!淺淺姐就是嘴硬心軟,才不會這樣對我的。”
“哥哥你真是太壞了!”
哥哥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隨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死皮賴臉地留在我家,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反而得寸進尺,還說什麼你才是真千金,真是白眼狼。”
我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自從半年前他們失憶之後,就完全忘記了我,不僅把我當成家裏的保姆,隨意打罵,還一直讓我滾出白家。
不論我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感動。
我拿出小時候的錄像帶,告訴他們,我和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們卻說視頻是我造假。
哪怕我拿出戶口本,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我。
以前我不懂,為什麼他們不願意相信我。
現在我明白了,其實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他們本來就沒有失憶,又說什麼記起來我呢。
自始至終,我都是多餘的那個。
我站在原地,輕聲說,“爸媽,今天是除夕,你們還記得......”
“記得什麼記得,你有完沒完!”
哥哥對我怒吼出聲,媽媽也投來厭煩的眼神。
我本想著讓他們自己說出來事情的真相。
可沒想到,他們連聽我說話都不願意。
看著哥哥不耐煩的眼神。
我恍惚覺得當初那個愛我疼我的哥哥,都是假的麼?
那時,我被朋友欺負,他會親自為我打架。
即使自己遍體鱗傷,還會對我說,“淺淺是哥哥最寶貝的人,哥哥怎麼都不想你受到傷害的!”
可現在呢,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這句話。
爸爸坐在沙發上,半個眼神都沒有賞給我。
他怕是也忘了,小時候隻因為我哭著不肯去上學,他就推了公司幾個億的業務,在家裏陪著我。
可現在,他們全都變了。
過去的美好,就像是窗外的煙花,隻是瞬間的絢爛。
哥哥轉身走到了保姆房,將我的東西塞在一個大的垃圾袋裏,扔了出來。
“白淺淺,請你以後不要來我們家了。”
“我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來扯我的胳膊,拽著我往門外帶。
瞬間我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嘴上說著我不是他妹妹,可是卻能夠記得我的名字。
我早該察覺的,早該知道的,他們就是不要我了。
可是這大年夜,飛雪漫天的夜晚,他想我去哪呢。
我拽住他的胳膊,痛苦地哀求:
“哥哥,求求你不要趕走我好麼?”
“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裏,我隻有你們了。”
我永遠記得哥哥對我的好。
我不想離開他。
哥哥放開了手,我以為他同意了。
可下一秒,他就一腳踹在我的膝蓋上,厭煩地說,“到底要說多少次,我不是你哥哥!”
“你在這裏,讓我的親妹妹怎麼辦!”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呢!”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刀一樣紮進了我的心底裏。
我絕望地哭出聲,“好,我走。”
哥哥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無所顧忌地說,“你卡裏的錢我都轉出來了,那是都是羽薇的,隻不過暫時存在你那裏而已。”
“現在你也該還回來了。”
我愣在原地,反應了三秒鐘才明白他的話。
手裏的東西散落一地,我幾乎絕望地看向他。
他們已經把我名下的車房都收回去了,就連我的奢侈品都送給了周羽薇。
那張卡是我唯一的財產了。
是外公外婆一年一年留給我的壓歲錢,為什麼連這一點念想都要奪走。
就算是他們有什麼苦衷,也不該把我逼上絕路啊!
一分錢沒有,難道讓我上街要飯麼?
“爸媽,那是我的錢,憑什麼要留給她!”
我拚命地朝著屋子裏喊著,試圖喚醒他們對我的親情。
可是爸媽隻是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就吩咐哥哥,“白玉,快把她趕走,哭喊什麼,煩死了。”
“明明我們都姓白,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
“我不是給你看過戶口本了嗎?”
我絕望地嘶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