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這成為了我們冷戰開始的導火索。
就像此刻。
何之境看向我時,目光裏遮掩不住的嫌惡。
「祁薇,明天上節目你千萬不要這副樣子,給我丟臉。」
我啞然低頭,打量自己的衣著。
正常的休閑裝,特意為節目打理利索的短發......
倒也是,我不如年輕時身材好,臉上也早就浮現皺紋和黃斑。
但,這不是自然規律嗎?
若放在從前,我肯定要自卑地去鏡子前照個半天,買些智商稅的瓶瓶罐罐自我欺騙。
隻是這次,我決定聽女兒的話,好好為自己活一次了。
所以我屈身,把何之境放在我箱子裏的東西一一撿了出去。
最後,我放了幾件心愛的裙子,還有一把電子鋼琴。
我看見,何之境一臉震驚。
「沒有牙膏洗麵奶衛生紙,難道我們要管人家借嗎?」
我輕聲笑笑,低頭扣上鎖扣。
「何之境,我不是你的專屬保姆。
「你需要什麼,請自己帶上。」
何之境說我更年期。
但他還是罵罵咧咧,重新把日用品整理在另一隻旅行包裏。
第天,我們相安無事地出發了。
隻是在滿是節目組鏡頭的車上,何之境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抱怨。
「祁薇太不講究了,你們不知道,她隻帶了幾條老掉牙的裙子,太土了。
「當然,她很久都沒出去工作了,所以希望觀眾們不要噴她,她很玻璃心的。
「喂,我渴了,你有沒有帶水?」
下一秒。
何之境就理所當然朝我伸出手,像以前那樣肆意吩咐我。
我看見,攝影師的鏡頭明顯顫了顫。
而我沒有必要再慣著他。
因為這次上節目,他不再是鎂光燈下唯一的男主角。
我也是主人公之一。
所以,我沒有理會他。
反手拿出保溫杯,擰開蓋子自己喝了一口。
何之境的手就這麼尷尬地懸在半空。
最後,他白著臉麵向鏡頭。
自顧自找補:「你們看,我就說她更年期到了。」
我默默冷笑。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既然已經想過和我離婚,還有什麼必要處處給彼此留體麵呢?
然而沒想到的是,下了車後。
何之境把我拉到沒有鏡頭的角落。
他麵色不悅,一副趾高氣昂的做派。
「祁薇,你知不知道剛才有鏡頭在拍,為什麼故意給我難堪!」
我怔了怔。
又覺得離譜,又想發笑。
我反問他:「那你為什麼要提起我的裙子,還說我是玻璃心?」
顯然,何之境沒有絲毫反省的意思,也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錯。
他非常神奇地達成了自洽。
「你現在就很玻璃心啊?我說的不是沒錯嗎?
「我隻是說了實話,你有必要故意不給我水喝?」
我喘了好幾口氣,最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知道,對牛彈琴屬於白費力氣。
索性平複了情緒。
「是,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最好在錄製時保持距離,以免更難堪的畫麵出現。」
聞言,何之境滿臉不解。
「可這是夫妻綜藝啊。」
我抿抿唇,糾正他的說法:
「不,這是離婚綜藝。
「何之境,導演在喊你了,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