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黎周身的氣壓比呼嘯的風還要冷。
她吩咐保鏢將小混混們往死裏打。
許雲斐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看著小混混們被拖到草叢裏打個半死。
她不是帶夏嶼山回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顧晚黎將外套裹在許雲斐身上,她俯下身背他時,眼中的殺意還沒退卻。
許雲斐從來沒見過顧晚黎這幅模樣。
不,曾經見過,在視頻裏。
在國外,她就是這樣打夏嶼山老婆。
結婚三年以來,這是第一次,他和顧晚黎貼得這麼近。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暖。
“好冷。”
背上的人抖得厲害,顧晚黎臉上陰沉,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許雲斐頗為意外,從前每一次打電話給她,她都是在國外陪夏嶼山,就算人在國內,也會以工作忙為由拒絕。
甚至,她從來不會回他的電話。
見到他沉默後,顧晚黎更生氣了。
“我是你老婆,你有事不該找我嗎?”
許雲斐凍暈了,沒聽清她的話。
直到昏迷,他都沒想通,為什麼他不給她打電話,她會氣成這樣?
再睜眼,許雲斐發現他躺在家裏的床上。
家庭醫生鬆了一口氣,“先生,你終於醒了,為了帶你回來,顧總飆車差點出車禍。”
提到車禍,他想起那一次,顧晚黎急著去國外幫夏嶼山撐場子,前往機場的路上車子超速側翻到懸崖底下。
許雲斐不眠不休照顧她三天三夜,那時候,他才剛下手術台。
他心力交瘁熬紅了眼,她卻握著他的手,叫了一百遍夏嶼山的名字。
“雲斐。”
聽到顧晚黎的聲音,許雲斐才發現屋子裏還有一個人。
他啞然失笑,這麼大一個人,他竟然沒看見,原來心中沒有那個人時,眼中也不會再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委屈。
顧晚黎緊緊盯著許雲斐的眼睛,試圖從裏麵看到感動,卻沒找到。
她心裏有些堵。
許雲斐劇烈的咳嗽聲吸引了她的注意,醫生說,他肺病複發了。
顧晚黎疑惑,“他什麼時候得了肺病?”
那時候,他在手術台上,她卻急著去陪國外的夏嶼山,連最好的主任醫師都不肯替他請。
見到許雲斐沉默,顧晚黎有些慌了,她和他之間,向來都是他主動。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僵持半晌後,顧晚黎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許雲斐淺淡一笑,一直都是這樣,她不願意關心他的情況。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醒來。
他剛要下樓去找吃的,顧晚黎端著一碗薑湯上樓。
她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趕緊趁熱喝了!”
許雲斐有些失神,他好像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溫柔。
夏嶼山突然開門,笑意盈盈,“晚黎,我的風寒不嚴重,你怎麼還特意給我熬薑湯,女強人的手是要幹事業的,不能用在廚房裏。”
顧晚黎端著碗的手微微蜷縮,眼中猶豫不決。
最終,在夏嶼山期待的目光中,她將薑湯送到了他的房間。
許雲斐麵無表情與她擦肩而過,去餐廳吃飯。
顧晚黎追了過來,“你別生氣,我再給你熬一碗。”
她總是這樣,明知他會生氣,卻還是會做令他生氣的選擇。
許雲斐突然覺得好累,還好,這樣的日子還有半個月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