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大院,那些婦人家看到我就指指點點。
我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因為前幾天,蘇清婉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收養季宴禮的孩子,仗著我不能說話在大院裏散播我不能生的謠言。
這幾天出門,我都會被她們指指點點。
我裝作沒聽到,大步往家裏走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朋友張浩在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還看著手表,一臉焦急的神色。
看到我後,他立馬將一張紙條塞進我手裏:“賀然,我打聽到鄰省有個醫生能治療你的嗓子,這是地址,你有時間就過去看看,我先上班去了。”
朋友走後,我握著地址,立馬起身去了鄰省。
在鄰省呆了半個月,我剛回到家裏就發現家裏多了不少東西。
而季宴禮和蘇清婉正坐在餐桌前吃飯。
蘇清婉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閃過一絲厭惡,轉頭就對著季宴禮說道:
“多吃點,這些菜我可是親自下廚的,真是便宜你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
嫁給我三年,她從來沒下過廚,隻說自己的手嬌貴,不會幹這種粗活累活。
我知道她厭惡我,因為我占了她丈夫的名分,而她真正想嫁的人是季宴禮。
而我則是她從來沒見過麵的娃娃親對象。
她奶奶卻以死相逼要求她嫁給我,最後她妥協了。
可她即使嫁給了我,也一直都看不上我,覺得我是個啞巴。
認為要不是我突然出現,她肯定會嫁給心愛的人,季宴禮也不會娶別的女人。
說到底,我不是她的愛人,是拆散她和真愛的仇人。
我看了他們一眼走進了書房,卻發現書桌上的資料就撕得粉碎。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捧著粉碎的資料走到客廳就甩在桌子上,然後用力的寫下:“誰幹的?”
季宴禮眼神閃爍了下,見我盯著他,立馬打著哈哈。
“可能是我兒子不小心進了你的書房。”
我筆尖在紙上遊動,還沒寫完就被蘇清婉連紙帶筆的扔在了地上。
筆尖劃過我的手掌,獻血順著手指滴在揉皺撕碎的白紙上。
那隻筆,是蘇清婉送我的,她笑著說要我好好保護好這支筆,哪怕不能說話,也要用這支筆每天對她寫下我愛你。
可現在,這支筆被蘇清婉親手摔斷,筆芯碎了一地。
“夠了!多大點事,這麼上綱上線幹什麼?”
“一些垃圾而已,就算沒被撕,我也會收拾出來賣掉,就因為一堆破紙跟別人生氣,賀然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我花了整整三年寫下的筆記在蘇清婉眼中隻是一堆垃圾。
多諷刺啊!
她明明知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所有的怒火在這一刻化為了平靜。
我撿起地上的紙筆,立馬回了房間。
拿出離婚協議書後,我還在想著如何讓蘇清婉簽字,沒想到她卻進來了。
看見我還在流血的手,她無奈軟下語調:“我等會去供銷社買膠水,那些資料粘起來就好了。”
我搖了搖頭,她卻以為我不生氣了,鬆了一口氣。
我將離婚協議特意夾在她要簽名的手術單下。
“我剛回來的時候接到了你醫院的電話,你領導讓簽完手術單盡快提交上去。”
她剛拿起筆,門外就傳來了季宴禮的叫喊聲:
“婉婉,家裏還有止血的藥粉嗎?我洗碗不小心打碎割到手了。”
蘇清婉聽到後,眼神閃過一絲焦急,迅速起身。
看到我伸著文件的手,她看也沒看的就簽了字。
片刻後,我看著她急衝衝拿著止血藥粉給季宴禮上藥的畫麵。
我笑了笑。
蘇清婉,恭喜你。
我不會再阻止你追求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