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貴妃娘娘度過假孕風波,周雲廷在我懷孕七月時強行剖腹取子,還強行給我灌下一碗啞藥。
他淡淡說道:“隻有你不會說話了,紫茗才沒有後顧之憂。”
“瀟瀟,別傷心,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不會了。
當初救他的傷還沒好全,再添新傷。
我沒剩多少日子可活了。
......
孕滿七月這天,我為孩子繡好一頂嶄新的虎頭帽。
陪嫁丫鬟小桃還捂著嘴嘻笑道:“小姐,您為什麼非要自己動手呢?”
“府邸的繡娘這麼多,您做的這帽子好像大狗啊。”
我也笑了,“大狗也蠻好的,皮實好養活。”
可歡樂的時光還沒持續多久,當天下午,周雲廷便領著一眾醫官和穩婆闖進了我的小偏殿。
“把她給我綁到床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務必讓她在一個時辰內把孩子生下來!”
我一驚,手上的狗頭帽掉到了地上。
“你瘋了嗎?周雲廷,我才懷孕七個月!”
周雲廷深邃的目光牢牢鎖住著我,伸手鉗住我的下巴。
“你隻是個妾,你也有資格稱‘我’?”
“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你在我秦王府吃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我在周雲廷的命令下我被強行灌下了催產藥。
黑沉苦澀的藥汁從口鼻一口氣被灌進體內,瞬間下腹便起了反應。
撕裂的痛感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鮮血染紅了小半張床。
卻還是一點臨產的跡象都沒有。
醫官顫顫巍巍抹了把額上的汗:“王爺,這樣恐怕不行啊。”
“胎兒還未未足月,又強行灌了催產藥,要是半個時辰內還生不出來,恐怕......”
“恐怕會在王妃體內被憋到窒息,硬生生拖成死胎啊!”
周雲廷沒有絲毫的遲疑,大手伸向腰側,握上那柄鑲著寶石的刀。
“既然生不出,那就把她肚子剖開。”
“我說過,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隻要孩子!”
小桃聞言直接跪在了地上,雙臂張開撲在我身上,擋住了圍上來想要對我動手的眾人。
“不行!我家小姐千金之軀,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切腹取子!”
“這事兒要是傳到老將軍耳朵裏,他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周雲廷理也沒理,直接命人把小桃亂棍打了出去。
我已經快要痛到睜不開眼。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我看見周雲廷冷著臉親自舉起刀,在我肚子上劃下了那一刀。
再次醒來的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衣不蔽體地躺在滿是血汙的床榻上,肚皮上是簡陋淩亂的縫線痕跡。
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丫鬟小廝,也沒有熱水熱茶。
想來,應是所有人都以為我被剖了腹活不了了,所以幹脆任由我自生自滅。
我心寒地閉上眼。
我與周雲廷本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小我就立誌要嫁給他。
後來,更是為了救他而不遠萬裏親赴沙場,將他從屍山火海中背出。
我們最相愛的那些年,他一個笨手笨腳的大男人,也曾為了我而專門學了半年的雕工。
隻為親手打造一整套的妝奩送給我。
那套妝奩上還刻了一雙大雁,周雲廷說,大雁是忠貞之鳥。
“瀟瀟,我隻願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混沌之際,隱約聽見外頭牆根處,嬤嬤在小聲交談。
“王妃也太慘了,就這樣沒人管,還有那個孩子......”
“剛被取出來的時候就那麼小小一團,像隻小老鼠似的。”
“這麼小的孩子就要離開爹娘被送進宮裏,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