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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涵嫌棄的神色一閃而過。

微微皺眉，很快拒絕：

“老公，這樣不太好。”

我盯著她的眼睛，真心實意的說：

“可我擔心你的眼睛。你平常就總盯著電腦，批改文件又總是整夜整夜的。”

“離開我太遠，沒人照顧，我放心不下。”

或許是我的錯覺，陳若涵嘴角微微勾起。

隱約有點得意和傲嬌是樣子，她清了清嗓子，笑著說：

“我都多大了，你還擔心。”

我仰著頭，還是盯著起身要收拾東西的她：

“求你帶上我吧。”

陳若涵眼睛帶笑地望向我，思考了幾分鐘，答應下來。

但前提是我不能打擾她和“客戶”的商討與聊天。

我心知肚明，為了跟著她還是答應了。

啟程去了滑雪場，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陳若涵打扮的漂漂亮亮。

遠遠的和開越野的宋城打招呼，宋城挑釁的目光掃過我。

伸手就去掐陳若涵的腰。

陳若涵嬌羞的臉頰一紅，暗戳戳拿指尖刮宋城的掌心，又故作鎮定的告訴我：

“我們一邊滑雪，一邊談點生意。”

“老公，你先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就這樣看著兩個人並肩走遠，旁邊的人豔羨地看著陳若涵和宋城的背影。

小聲稱讚著：

“那是一對吧，真恩愛。看看人家男朋友，又是遞水又是拍背的。”

“確實確實，剛剛我就注意到了，這麼冷的天，兩個人手牽手就沒放開過。”

“而且小情侶好有情調啊，中文和法語還混著來說，好浪漫。”

......

我作為正主，耳邊回響著旁人一句句關於他倆郎才女貌的評價。

目光卻時刻緊緊盯著陳若涵，關注著她的安危。

當陳若涵調皮地朝著宋城砸了個雪球，然後嬉笑地要朝宋城脖子裏埋頭時。

我注意到她上方，好像有片雪，要塌方了。

“小心！”

咬著牙飛奔過去，我挺身而出。

把兩個就差黏在一起的人，一把推開。

翻身滾了又滾，沒被厚厚的雪埋住壓死，但是胳膊肘和背脊處都受了傷。

殷紅的血跡在雪地上微微渲染，我疼的動彈不得。

驚慌失措的陳若涵，身形顫抖跪在我身邊。

“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結婚十年，這是她一隻手數得過來，為我流淚的片刻。

也是最後一次。

我盯著陳若涵的眼睛，心想：還好這雙眼睛沒事。

腦海裏開始計劃著離開的事情，琢磨著去哪裏結束生命，怎樣結束生命。

這個間隙，陳若涵緊急撥打了救援電話。

很快，救護人員來了，為首的醫生匆忙指揮著人員。

腳步停在我身邊，忽然噤了聲，手指緊緊蜷在一起。

而我在刺眼的陽光下，隻需一眼——也能萬分確信：

這個醫生，不是別人。

她居然是我死了十年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