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白,你怎麼了,沒事吧。”
顧誌英輕輕拍著他的背,等他吐完端了一杯溫水過來:“喝點水緩緩。”
覃肆白搖搖頭:“我沒事,誌英我想出院回家。”
“我想我爸媽了,後天是他們的忌日,我要去拜祭。”
顧誌英說道:“傻瓜,要去也是我們一起去,你的爸媽就是我爸媽。”
她扶著覃肆白靠在床頭,然後拎著暖壺出去接水了,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林熙和顧母。
看到覃肆白,林熙一下就撲過來了,“肆白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孩子,要不然誌英也不會為了救童童而忽視你。”
他表情愧疚但每個字都在提醒覃肆白,自己被未婚妻拋下的事實。
覃肆白的心已經麻木了,他抽回手說了一句:“沒事,孩子重要。”
“伯母,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他朝著顧母笑了笑。
如果說他對顧家還有什麼感情的話,那也就是顧母了。
這幾年顧母沒少照顧他,這也是為什麼覃肆白沒有立刻揭穿顧誌英的原因。
顧母拉著他的手滿臉心疼:“肆白啊,你多休養幾天,其他的事不用擔心,婚禮那邊照常辦,我都請好人了。”
“你就負責養好自己,到時候出席就行了。”
她的手溫暖幹燥,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和善又慈祥,像極了覃肆白去世的母親。
他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好,伯母,我知道的。”
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顧母,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自己要走的事。
祖國西北建設需要他,而恰好顧誌英不需要他,愛情太難得,他不奢求,他隻求後半生能為國家發展做貢獻,也算是不枉此生。
顧母又安慰了他幾句,全程就像是沒看到林熙一樣,林熙在旁邊卻沒有臉色不好,甚至覃肆白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同情?
覃肆白心想自己多半是想多了。
醫院畢竟不是能久留的地,說了幾句話後覃肆白就讓顧母回去了。
走的時候她把雞蛋還有紅糖都留下了,囑咐顧誌英好好照顧自己。
覃肆白聽著一陣感動。
顧誌英出去送他們,覃肆白準備給自己泡杯紅糖水喝,顧誌英有錯東西沒錯,他何苦難為自己。
搪瓷杯裏的水要倒掉,他剛起身走到門口就看到顧母幾個人在說話。
他們站在遠離病房的地方,顧母拉著林熙的手,態度不複之前的冷漠,反而是多了幾抹關心。
“你以後少來肆白麵前晃,也別去顧家,你們倆要避嫌。”
“就算是誌英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可你也知道這個孩子隻能屬於肆白。”
“到時候讓孩子認你做個幹爹就行了,別的我不希望肆白知道,他是個好孩子,這些破事不要牽扯到他身上。”
林熙自然是不太樂意:“伯母,誌英都懷了我的孩子了,嫁給我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也身家清白,這年頭又沒有人說鰥夫不能再娶。”
顧誌英打斷了他:“你別亂說,我一定會跟肆白結婚的,你知道的我想嫁的人隻有肆白。”
“這件事別讓他知道,要是肆白跟我鬧,我跟你沒完。”
顧母也說:“未婚先孕,孩子還是個鰥夫的,你覺得這話傳出去,別人怎麼看誌英,她剛回來升了廠長,有大好的前途不能被生活作風影響了。”
“誌英平時也沒虧待你,你就別鬧騰了。”
林熙不大樂意地同意了:“知道了,放心,我不會讓覃肆白知道的。”
顧母又說:“來都來了,林熙你陪誌英去做個檢查,看看孩子怎麼樣,記得避著點人。”
林熙點頭答應了,他攙著顧誌英往外麵走,顧母跟在後麵幾個人像是一家三口。
覃肆白站在病房門口目送他們走遠,感覺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