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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消失突然的消失
韋惟

第1章 水泥牆裏的女人:精神分裂殺妻案

小區的老槐樹下,一個男人用煙頭點燃了地上長長的紅鞭炮。

就過年這種長的紅鞭炮

鞭炮響過,男人帶著一家人進了屋。二手房裏殘留著重新粉刷後濃烈的塗料氣味。

幾個月後的一個雷雨夜裏,房子裏的女主人起來上廁所時,發現牆上有一縷細長的頭發。她仔細看了看,用手拿掉了那縷長發。

低頭的時候,赫然發現睡水泥牆下有濃黃帶著血色的液體,緩緩淌出。

她湊近聞了聞,有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

聽老一輩的人說,89十年代的獵影者失蹤,或莫名惹上人命官司都是常態。

而我和周文斌都沒有想到,真的有獵影者會死於南城,塵封在殯儀館的凍屍櫃裏數十年之久。

之前跟大家提到過,獵影者的工作大致是販賣各種消息,以及尋人收屍。但其實這個工作有時候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和觸及灰色地帶。當然好處是越危險的事情價錢就越高。壞處是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從這個世界蒸發。

幾天前,我接了一個尋人的案子。找遍了所有線索沒什麼發現的時候,周文斌讓我去無名屍認領網站上看看。

無名屍認領網站,幾乎每個省市都有。普通人也可以搜索到這個網站。(警方有自己的內網可以完整查詢各類無名屍。)網站上有各種各樣屍體,死狀千奇百怪。一般來說警方如果在全國DNA庫中無法確認屍體身份時,都會保留指紋和部分組織用來做DNA檢測。(一般是肋軟骨之類。)然後將無名屍進行登報及上傳信息到無名屍網站等待認領。

一段時間後如果沒有家屬認領,警方就會做出係統存檔後。視無名屍屍體情況,交由相關機構捐給醫學院或者保存殯儀館。(後者由於經費問題,不能全麵覆蓋及做標準化程序行使。)

所以,殯儀館中有些無名屍保存幾年十幾年的也有。一般這種情況,所產生的費用基本都是殯儀館自費了。隻要有人認領屍體,殯儀館也不會追究經濟補償。我曾聽一個殯儀館工作的老人說:隻要能騰櫃,殯儀館就算是賺了。

我打開南城的無名屍認領網站後,發現網站上各種死屍照片已經做了最大可能“正常”修複。但看起來還是怪嚇人的。我喊周文斌來看,周文斌沒理我,徑直坐到了院子裏曬太陽。

我也懶得理他,自己翻起了圖片。

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我要找的這個人。我鬆了口氣,至少沒有消息也還算是最好的消息。托我尋人的是一個退休老人,姓嚴,周圍人都叫他一聲老嚴。

我與老嚴是打過幾次交道的,一來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南城出了名的水鬼。從地圖上南城算是背靠黃河,且黃河的一條支流穿城而過。老嚴是南城的水鬼,也叫撈屍人。聽老嚴說,曾經他的父親就是黃河撈屍人。後來他父親拿著錢到南城安了家後,嚴令禁止了老嚴去做撈屍人。老嚴卻也沒有其他什麼手藝,隻得順從了父親的安排去了建築工地做磚工。

沒多久老嚴受不了磚工的苦累,去做了別人都不敢做的但來錢快的活,工地水鬼。這個水鬼其實跟他父親撈屍人的職業還帶著一點關係。

老嚴做的就是在樁基鑽孔樁施工過程中鑽頭掉落,需要人力下去在泥漿混合物(基本渾濁)的情況下打撈起鑽頭。這項工作危險性極大,傳言水鬼下水一次二十萬,下去上不來兩百萬。

二來老嚴脾氣古怪,多年來喪妻獨居,鮮少與人接觸。

我來南城不久後,接過一家媒體的委托探尋“工地水鬼”的內幕認識的老嚴。老嚴看著我,抱著一根竹筒做的水煙筒,猛吸了幾口,告訴我網絡瞎叨叨那些關於水鬼的傳聞大多是假的!甚至還有人說,工地水鬼一般都簽了生死狀,如果水鬼死在樁基井裏,屍體都不用打撈直接用水泥封死繼續施工的,更是扯淡!

隻有一樣是真的,那就是工地水鬼確實掙錢。

我當時就笑了,老嚴也不在意還拉著我說了一些水鬼的事情後。他告訴我,後來他父親去世以後,老嚴也不在工地幹玩命的工地水鬼了。他謀了個水上清潔工的活,又在南城的餘江幹起了“撈屍水鬼”。

老嚴抱著水煙筒笑著說:“我那老爹不知道,其實工地水鬼比撈屍水鬼玩命的多嘞!”

一來二去,我總喜歡在南城老字號切兩斤鹵肉,(老嚴隻認他家的鹵肉。)再灌兩斤燒酒,(老嚴隻認他家的酒。)跟著老嚴小飲兩杯。聽了老嚴在工地不少事,也聽了不少老嚴父親在黃河上的事。

我吃了兩塊,有點膩

前幾天老嚴突然來找我,說讓我去找找他女兒,他懷疑他女兒可能出事了。我疑惑的問他為什麼是可能出事?出事了應該為什麼不先報警呢?

老嚴訕訕的笑,告訴我他和他女兒一直關係不大好。幾年前他女兒結婚,老嚴不同意。可他女兒還是強行結婚,從此便與老嚴斷了關係。就連逢年過節,也不走動。

我問老嚴那他怎麼知道他女兒出事了?

老嚴表情瞬間變得很嚴肅,陰沉著臉告訴我。他做夢夢到了他女兒在黑處哭,好像隔著什麼厚重的東西,聲音沉沉悶悶。老嚴覺得心裏不安,悄悄去過了他女兒的家看過。老嚴在她女兒家連著守了一個月,居然都沒有找到他女兒。

所以他才找到了我。

我有點苦笑不得,安慰老嚴,“也許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老嚴搖搖頭,十分肯定的告訴我。他的女兒一定是出事了!拜托我一定幫他到他的女兒。

我礙著關係,答應了老嚴。卻在調查中詭異的發現老嚴的女兒確實已經失蹤!報案人是嚴曉琴的丈夫,張洋。

後來周文斌告訴我,這並不奇怪。人類未解之謎那麼多,夢境成真並不稀奇。之前央視一個法製節目就曾經播出過一期《夢境追凶》。

一個地處偏僻農村,一輩子連鎮都沒出過的一個女人,突然向警方報案。說她常年在外務工的弟弟被人殺害,埋在幾千公裏外的鐵路南側。警方一開始完全當她是在胡言亂語,後來禁不住女人的哭鬧。決定去女人說的埋屍地點看看。

搜索一下,還能找到14年的這個節目

結果真的在鐵路南側的一處找到了一具男屍。經過鑒定這具男屍確實就是報案人的弟弟。當時警方重點懷疑了報案人要麼參與了作案,要麼是通過“知情”人得到了消息。

但是經過仔細的調查後,警方找到了作案凶手。並且完全排除了受害人姐姐知情這一說法。

因為周文斌的話,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接連幾天我翻了南城附近幾個省份的無名屍認領網站後,雖然還是沒有找到老嚴女兒嚴曉琴的信息。但我居然在南城幾個月的一組無名屍照片裏發現了曾經打過照麵有過幾次合作的一個女獵影者蘭琪。

我嚇得鼠標都掉了,立馬叫周文斌來看。周文斌湊近看了看,一瞬間呆滯了。

蘭琪的死狀很慘烈。麵上已經經過修複但仍然很猙獰,有人故意在蘭琪死亡後用夾子夾住了蘭琪的眼皮,導致眼珠爆出,眼白布滿血絲呈現極其痛苦的狀態。而最詭異的是,蘭琪的四肢都已經被利器平平削下。整個人像一個裝在罐子裏的娃娃一樣。

周文斌關掉了我的電腦頁麵,他深深吐納了兩口氣,站在門口撥通了老木的電話。

老木是我們獵影者資料庫持有者,隻要告訴他蘭琪的信息。他自然會料理好一切。

我和周文斌都沒有想到,真的會有獵影者如此慘烈的出現在南城的無名屍認領網站上。我們也不知道,蘭琪究竟是因為什麼被人殘忍至此的殺害。

幾天後,老嚴又找到了我。

這一次他告訴我,他確定他女兒應該是沒了。他說,這一次他夢見他的女兒笑嘻嘻的給他做了一頓飯,然後跟他說:“爸,我走了。”

老嚴父親在黃河撈屍多年,他自己也在餘江撈了許多屍體。幹他們那行多少都懂些平常人不懂的事。他說他的女兒可能是真沒了。但他一定托我找下去。錢他會按照規矩付我。

老嚴一輩子掙了不少錢,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原本留給子女的錢,最後竟一點用也是沒有的。

他一個雄赳赳的老頭,瞬間白了頭發,抱著水煙筒卻隻見紅了眼睛。並不燃火。老嚴臨走時忽然轉頭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女兒在夢裏給他做飯時,總是直接就能穿過水泥牆。

我答應了老嚴,一定會幫他查下去的。老嚴點頭,背影沉沉,抱著他的水煙鍋走了。

回家後,周文斌跟我說老木已經找到蘭琪的家人去領屍了。警方那邊的消息是,目前蘭琪的案子還在進一步調查中。但初步調查發現,蘭琪很有可能是接觸到了某邪教組織。然後被處以極刑的方式慘死。

上次我和周文斌查了一個女人被撿屍後離奇猝死在家的案子時,找到了南城的一個黑人老外麥克。警方在最後逮捕他的過程中發現麥克的視頻資料裏有大量祭祀和人體肩胛骨頭顱的視頻。警方懷疑是有邪教潛伏在南城。

我跟周文斌說我先幫老嚴查他女兒嚴曉琴的事。周文斌遞了一杯安神茶告訴我老木已經派人專門去查蘭琪的事了。獵影者被殘忍殺害,背後是肯定要找出原因的。

我喝了茶悶在被子裏睡了一覺後,南城出了難得的太陽驅散了連日的霧霾。之前我曾多次試圖聯係嚴曉琴的丈夫張洋,但都沒有聯係上。因此我和周文斌都有點懷疑嚴曉琴的失蹤會不會跟張洋是有關係。

後來周文斌在網上追查到,張洋一個多月前已經出國去了。

我想了想決定先去嚴曉琴家看看,按照老嚴給我的地址找到了嚴曉琴的家。

嚴曉琴的家是獨棟小院,距離餘江僅幾步之遙。我敲門的時候,屋子裏並沒有人。門上新帖的對聯被風吹成了飄帶似的晃,門上貼著一則廣告上麵寫著:此房出售。

外邊這個小院子很漂亮

敲了會兒門,屋裏確實沒有人。反倒是嚴曉琴的鄰居跑出來了,問我找誰。

我想了想報了嚴曉琴的名字。我看到鄰居臉色一變,陰沉著臉告訴我:“她家早就不在這裏住了。”

其實之前我就知道這棟房子已經在嚴曉琴失蹤後不久由她的丈夫張洋賣給了別人。我今天來隻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發現。我特意就著話題跟鄰居聊了會兒,幸好嚴曉琴的鄰居家是個愛說話的。她指著嚴曉琴家的院子,悄悄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她家這房子挺邪門?”

我搖搖頭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她想了想,繼續道:“這房子就是因為邪門才又要賣的!附近的人都說這風水不好。連著我家,都準備搬走呢!”

嚴曉琴家的鄰居說完,搖搖頭就進了屋。我用手機拍下了嚴曉琴家門上的賣房廣告,打了車回了家。

周文斌正在家裏做飯,戴著圍裙在廚房裏揉麵。我看著他一臉的白麵灰,一下子忍不住笑了。窩在沙發上給嚴曉琴家門上賣房電話打了過去,結果發現是一個二手房中介。我告訴中介我是從網上搜到的房源,因為喜歡江景所以想要買房。中介熱情的約了我明天下午就可以看房,鑰匙她們那裏有。

我和周文斌想了想,去倉庫裏找了微型紫光燈放在包裏。打算明天正大光明的去嚴曉琴家裏看看情況。

微型紫光燈是我們常用的檢測環境中被衝洗過後的血跡和精|液糞便等物質殘留顯像的儀器。周文斌這個變態也經常拿它檢測公共廁所的衛生程度。

周文斌那個變態用來檢測公共廁所!

不過,自從他檢測各地的廁所過後,在外麵的時候,他寧願跑去荒郊野外解決排泄問題也不願意去廁所了。

第二天我和周文斌到了離嚴曉琴家裏不遠的中介,我們跟著中介的一個胖男人進了嚴曉琴家裏。銷售員一個勁的說,誇著房子的風景視野和位置。拍著胸脯說全南城也找不到幾處這樣臨江的房子了。

周文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問了一句:“離得這麼近,餘江發大水的時候怎麼辦?”

男人一下子懵了,看了周文斌認真想了想,一臉認真的回了一句:“要不我向公司申請,買房就給您們贈送遊泳圈或者小皮艇?”

我正悄悄拿著紫光燈往角落裏照,聽了他們聊天一下子沒忍住,手抖了下紫光燈的光照到了天花板上。

結果我發現了紫光下有星星點點的棕色陰影部分,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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