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緬北幾年,深藏功與名
而我的願望,是把我的男友送進牢房......
1.
蘇簡打電話告訴我車子壞了,今天不能來幫我過生日了。
他是緬北著名的毒老大,是我的男友,也是我的仇人。
我一副可惜的口吻纏了他一會,他可能有事,掛斷了電話。
轉身邁入包房,和朋友們開始慶祝我的生日。
自從我成為他的女人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幫朋友聚會了,可惜,明明可以甕中捉鱉的......
但我們都知道急不得,要是引起蘇簡懷疑就功虧一簣了。
天色漸晚,蘇簡車子還是沒修好,朋友們一起把我送回家,此時蘇簡回來了,看見家裏很多人,他身形停滯一秒後把我從朋友身邊接過來。
“謝謝大家對晚寧的照顧,時候不早了,下次再邀約大家。”
我眼神迷離的看著他:“你回來了?阿池。”
感受到被身邊的人圈的越來越緊,我恢複了思緒,豆大的汗順流到我的頸間,可蘇簡隻給我戴好了項鏈,附在我耳邊說如我所願。
這夜,風平浪靜,蘇簡沒有任何掙紮的被帶走。
這夜,我哭的泣不成聲,打開手機裏珍藏的視頻,是一個緝毒警察被發現後慘死的新聞。
我把手機放在離心臟最近的一邊,喃喃道阿池,阿池......
在我25歲這天,我終於把蘇簡送進了牢房。
第二天我去局裏,同事們紛紛給我鼓掌:“晚寧,恭喜你,這次緝拿了這個毒梟可是斬斷了香臨市毒品的來源!”
我被局長叫進辦公室,他複雜又有點心疼的看著我:“晚寧啊,小池......已經過世幾年了,你放下吧。”
我茫然的抬頭,該怎麼放下?我的阿池在臥底任務中被發現,清醒著被折磨了46個小時,發現他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最後局長給我申請了年假,讓我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同事走過來一臉為難的看著我,說蘇簡要見我,不然什麼都不會說的。
臨走之前,我去見了蘇簡最後一麵,他沒有怪我,隻是叮囑我要好好吃飯,不然身體受不了。
我笑了笑說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吃飯。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心裏為之一快。
當初阿池死的時候,我萬念俱灰,找到局長告知他我要做臥底,為阿池繼續完成他想做的事。局長拒絕我了,但他小看了一個失去愛侶的江晚寧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離開監獄,回家的路上看見了我們以前經常的咖啡廳,推開門,老板問我阿池呢,我看看了門上的鈴鐺,笑著對老板說他出差了,坐在位置上又想到了從前。
那是阿池去世的一個月之後,他們想讓我想開一點,為我舉辦了一個聚會,中途上完洗手間回來時,在門口聽見他們的計劃,我特意等了一分鐘之後才敲門進去,他們看見我後就轉變了話題,我在心裏感激著卻堅定了內心。
聚會結束後一天,我找到一個拳擊館,不要命的和別人對打,臉上終於掛彩,我心滿意足的離開。
蘇簡他們那夥有個女頭頭,專門做“人事”的,這次的計劃就是安排臥底去她常住的那個港口,被她選中。
離計劃隻剩一天,我剪短了頭發,順便去體驗館感受了一下手指全被鋼針紮穿的感覺,那種痛覺讓我覺得死亡也不過如此,可是阿池被發現的時候,他的手骨被去除了,支撐手指的是二十根鋼針。
2.
我身體顫抖著體驗完後,我的腦袋比任何一次酒醒後都要痛。回家後,我把‘小孩兒’帶到閨蜜家樓下,它輕車熟路的上樓,給閨蜜打了通電話,拜托她幫我照顧‘小孩兒’,以一碗玉米蝦仁餡餃子作為酬勞。收拾完一切後,我丟掉手機卡,踏上了複仇路。
我在港口附近呆了一個晚上,生怕他們比我搶先一步進去。天不亮,我匆匆出發,途中需要經過一條差不多兩分鐘無路燈的地方,我抱緊背包繼續步行。
可不巧的是,我能感受到身後有人在跟著我!我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看到一絲光亮,可我不敢停歇,後麵的人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身上的白襯衫也在摔到中被染黑,整個人狼狽不已。
快到港口了,那個人不敢再追來,我靠在牆上緩緩鬆開了口氣,一個麵色姣好的女人在我麵前停下,她的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針眼,還有些地方發青。
“妹妹,怎麼這麼狼狽?遇到什麼事了?”
她看著我眼角嘴角的淤青,問我是不是被家暴了才逃出來的。
我順著她的話講,又把剛剛的遭遇一並告訴她。
她一邊安慰我不怕,一邊眼裏冒著金光。我警惕的看著她,把懷裏的背包又摟的緊了一點。她眯了眯眼睛,溫聲問我是不是要去緬北打工。
我點點頭,她把我的船票拿過去,看了看價格搖頭道:“妹妹,你這個船票買貴了呀!你去我那趟船,我能給你便宜一半,大家掙點錢都不容易是吧。”
“姐姐,這個票退不了的,我還是去坐那艘船吧,謝謝你的好意。”
我抬步就走,她也沒阻止我,就在我找到那艘船準備上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一聲令下,我就被人抓到她的麵前。
她像挑揀貨物一樣,看看我的身段,看看我的牙口,好在都比較讓她滿意。我在被帶去船上的路上,看見偽裝成乘客的警察朋友們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時,我就知道我賭對了。
我被粗暴的帶進了船裏一個陰暗的房間,裏麵有男有女,最多的還是我這樣年紀的人,就在關門的時候,我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央求她放我下去。
女人讓我好好聽話,她不會虧待我。我在船上不知度過了多久,隻記得在一個晚上,我身旁的孕婦見紅了,最後一屍兩命。女人讓她的小弟把孕婦丟在海裏,我被驚出一身冷汗。當時阿池是怎麼在毒梟身邊度過的呢?也像我現在這樣擔驚受怕嗎?
身邊的女人們已經麻木了,看來是早已習慣她們的做法。下船後,我們被帶到一個歌舞廳的十樓進行培訓。在此期間,我知道了那個女人叫三娘。
三娘告訴我們,一樓到五樓都是供大家玩樂的地方,六樓開始就是住房。我們在十樓睡覺,培訓話術,目的就是通過網聊等方式讓別人轉賬到指定賬戶,並向我們承諾年入百萬。
最開始大家都積極學習,後麵實操的時候有些人發現不對,大聲說這是詐騙,他們要離開!三娘的小弟們就好言相勸,說不通之後就帶著他們去十樓最裏間,名義上是去拿工資,可我們大家都聽見了毆打聲和求饒聲。
很慘烈,之後的幾個晚上我都會夢見有這樣的聲音。
去的幾個人裏有一兩個回來了,胳膊上還有多處明顯的燙傷,就像是被卷發棒烙上去的,手指也殘缺了。
我老老實實的培訓,結果成績不理想。我哀求三娘給我換一個工作,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最終讓我去一樓做了服務員。
我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昧著良心去騙人了,服務員嘛,有的是機會收集情報。後麵發生的事,讓我知道三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寓意著什麼了。
我開始勤勤懇懇的為客人端茶倒水,收拾衛生。當然也聽到了不少的事,比如底下人對哪位高層不滿,比如又成功交易多少。
下班之後,我就把我聽到的這些東西用我自創的表達方式記錄下來。好死不死,這本筆記被人找到了。
3.
正在打掃衛生時,我被通知去地下一樓。
右眼不停跳動,“叮”,電梯到了。
剛跨出一步,我被人架著丟進了水牢,刺骨惡臭的水讓我止不住流淚,我看著水麵浮滿了蟲子和動物屍體,央求那些人放過我,他們沒搭理我,隻是又往裏麵加了水,到了我的頸部。
我拚命仰頭,不讓水流進我的嘴裏。
過了兩天,他們突然把我撈起來,說我運氣好,進了水牢還能出來。
我被洗幹淨後,又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的消毒。那種感覺很恥辱,她們隻是把我當成一個畜生,檢查著我的裏裏外外。
頂樓不同於其他地方,它很高貴典雅,又透著嚴肅。
我跪在頂樓的客廳,三娘也跪在我旁邊。她拚命磕頭,說她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她還是被挖了一隻眼睛,斷了尾指。
血飆進我的眼裏,不敢眨眼。我豆大的汗滴在地毯上,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還是被注意到了,他抓著我的頭發,強迫我和他對視,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說了句“就她了。”
我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被人禁錮,他們把一個個裝有毒品的小袋子強行讓我吞下,為防止我逃跑還在我身體裏植入定位,並派人在暗處監視我。我不敢反抗,按著他們教我的方法一步步的進行,事情結束後,我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
我縮在牆角,回想著發生的一切,時不時尖叫,他們覺得我不正常了,叫來了醫生給我打鎮定。醒來後,我發現我的衣服被撕碎,身體酸軟。
我不敢相信的走到浴室,發現我身上全是留下的痕跡,打開水,拚命的搓洗著。
阿池,對不起,對不起。
三娘走進來,一臉疼惜的摸了摸我的臉:“可憐的孩子,快跑吧,趁現在外麵沒人。”
我驚愕了,三娘居然會幫我!
我穿上她送來的衣服,在她的告知下躲過了監視...... (收費節點)
來到頂樓。
和那個男人對視,我仍然恐懼,他問我怎麼來了,是想繼續運貨還是寂寞空虛。
我搖搖頭,告訴他我對他有用。
門外被敲響,我躲在屏風後麵,三娘進來就告訴男人我跑了。
男人往我的方向看了一樣,對三娘的話來了興趣。
“說說。”
三娘說她想看看我是不是痊愈了,回去繼續上班,結果我就不見了。
男人盯著三娘看,讓我出來。三娘見我在這,頓時慌了。在一番逼問下,三娘說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丟一隻眼睛。最後三娘被丟進了男人堆。我因為第一次表現好,成了新的‘人事’。
我第一次辦事沒有去港口,而是混跡在各種酒吧夜店。看見有人往女生酒裏下藥的往往是我的第一選擇。
一個星期不到,我完成了指標,蘇簡對我比較滿意。可是高層會議往往不是我這種小渣子能參加的。我時常在培訓房裏給被三娘拐來的人一些關照。
我和蘇簡並不能時常碰麵,接收任務也是層層傳遞。來到這裏已經一年半了,我卻始終沒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不免有些心急。
蘇簡要去泰國談一筆軍火生意,我知道機會來了。上到頂樓,我用身體換取了一次和他談話的機會,期間提到我想和他一起去泰國,他盯著我思索了半天。
“你去可以,死了我不會管你,活著就給我暖床。”
雙方在嚴肅中交易成功,就在回緬北的前一天,一群武裝分子衝進我們住宿的酒店,此時我還強忍著惡心躺在蘇簡懷裏。槍聲一響,我倆迅速起身。
蘇簡帶著我穿過小市,躲避了襲擊,小弟們掩護我們上飛機,本以為能逃此大劫,一枚子彈朝我們打來,蘇簡一把拉過旁邊的我,子彈從我的心肺間穿過,我死死拽住蘇簡,不讓他丟下我。
上了飛機後,醫生幫我止血,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本部,還好我被搶救過來了,蘇簡雖然沒來看我,但好在也沒讓我繼續工作。
等傷休養好了之後,我突然被人押到了刑罰室,旁邊還跪著另一個女人,是我關照的其中一個。
蘇簡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一隻手拿著我的本子,一隻手拿著武士刀。
“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
我遲疑了幾秒,他就舉刀削斷了女人的手指,在女人的痛呼中,我急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