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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墳墓裏睡在墳墓裏
韋惟

第1章 冥婚:墳墓裏爬出的女人

蘆花茫茫,南城北郊向西,沿著南山斜麵堆起新墳。寒鴉踩著枯枝,朝著遠處怪異的狂叫。

夜幕沉降,月光冷冷撒落在搖曳的蘆花纖長的影子上,透出詭異的光。忽然有咯吱一聲脆響,從茅草叢裏走出一個女人,她踩斷雜草,朝著北邊走,停在了一座舊墳前。銀色月光下,她撐開了一根紅幡,在墳頭石碑上貼了大紅雙囍。

幾天後,有人看見南城北郊一座舊墳裏,爬出了一個活的女人。

你相不相信人死以後會變成鬼?

周文斌問我這句話的時候,一臉陰氣逼人。眼睛泛著寒光,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幹咳幾聲,微微有點虛,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不好意思,我是無神論者。我隻相信,人對自然萬物要保持敬畏......”

“停,我隻要知道你不信就行了。”周文斌轉而牽了唇角,打開了電影,《香水》。(友情提示:電影出現大量恐怖畫麵,心臟病高血壓腦病患者切勿搜索。)

半個小時後,我簡直不敢相信,發生在我麵前的一切!

《香水》裏正在放,趁著處女心情愉悅時,擊昏處女後,用處女的屍體提純的屍油,可以調配出最美妙的異香。用屍油製作香水。(據說:在恐懼害怕情況下死亡的人,提出的屍油是臭的。)

周文斌全身顫抖,兩隻手捂著雙眼,從指縫裏看電影。僅僅是配音有一聲慘叫,他居然像個猴一樣掛我身上了!

直到電影放完,我的耳朵也已經被周文斌的驚叫三連擊給喊聾了。我一把扯過他:“周文斌你至於嗎?讓一個電影特效嚇成狗!”

周文斌關了電視,哀淒道:“太可怕了......”轉瞬他又換上了人模人樣的嘴臉,瞪我一眼,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回房間睡覺去了。

所以你看,周文斌這丫和強女幹犯並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是他強女幹的是我的心靈和耳朵......

半夜三更,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嚇醒。砰砰砰!

突然之間剛才和周文斌看恐怖電影裏的一幕幕浮現在了我腦海。我拉開燈,裹著被子問:“誰?”

“廢話,除了我還能有誰半夜三更敲你門?”

我鬆了一口氣,打開了反鎖的門,沒好氣的罵站在門口的周文斌,“大半夜不睡覺,你神經病啊!”

周文斌忽然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的說:“人家......害怕......”

“你信嗎?”

我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搖搖頭,他立刻變了臉色,給了我一個讚賞的眼光,“給你五分鐘穿衣服,快點。”

五分鐘後,周文斌扯著我往外走。深更半夜,樹影搖曳,他淡淡的說:“線人來消息說剛剛有人看見,北郊那邊的一座舊墳裏爬出來了一個活人!”

“活人?詐屍還是起死回生?”

周文斌白我一眼說:“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北郊後,周文斌並沒有在墳區停下。而是直接開進了離墳區有點遠的一個小村子裏去。我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淩晨了。

周文斌把車停在了一家大門前,拉著我下車。院子裏亮著燈,我走進去一眼看見了孔二,我上前拍了他的肩。

孔二掩了麵色,拉著我和周文斌走出了院子。靠在牆邊說:“媽的,消息跑得太快,有警察來了。等會你們別多問。”

周文斌皺著眉沒有說話,我點點頭笑道:“走吧。”

孔二帶著我們進了屋子,屋裏坐著一對老年夫婦。詭異的是,一旁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穿一身紅衣的女人,她身上的紅衣在燈光下刺眼,現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樣子。

老人眼睛紅腫,神色中還有些慌張。兩個警察正坐在一旁,做著筆錄。孔二指了指我和周文斌告訴張老夫婦,“這就是我說的認識法師的人。”

兩個警察抬頭,其中一個正是之前遇見的李琛。

李琛看了看我們,一眼就明白了。他無奈的笑笑,還是形式的說了一句:“你們不該問的別問。”

我和周文斌點點頭,笑著說:“好勒,你們放心。我們懂規矩。沒準我們還能幫上你們警察的忙不是?”

李琛看我一眼,斂了神色,指著紅衣女人繼續問兩個老人道:“她和你們什麼關係?”

兩個老人想了想,還是指著那個穿紅衣的女人告訴我們,“她是我們家的“媳婦”。”

我看了一眼紅衣服的女人,她目光呆滯,似乎麼聽到我們說話一樣。眼睛死死的看著門,一動不動。李琛問老人,“你家媳婦怎麼會從墳墓裏爬出來?”

老夫婦顫巍巍的從木架上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個的年輕男孩。老人說這就是他們的兒子。可是多年前,因為一場意外。他已經去世了。

為去世的兒子“娶媳婦”,我曾聽說過有些地方有冥婚的習俗。

但也大多是以屍骨相配。可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明明是個活人啊,我實在是不敢相信是眼前這兩個老人要把一個活生生的姑娘拿去活埋配給他們已經去世的兒子。

老夫婦搖手解釋,“你們別誤會。我們兩口子雖然喪子,但卻不會作惡。這姑娘是幾天前由“媒婆”介紹給我們的。當時那個媒婆說,她是剛剛病死的。我們兩口子把節約了一輩子的錢,給了姑娘的“父母”。才換了這具新鮮的屍體,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活人!”

網絡上確實有關於冥婚的報導,據說一副新鮮的屍骨有時候“彩禮”甚至可以高達十幾到幾十萬元。按照新鮮程度而定,越新鮮的越值錢。很多腫瘤醫院和重症區,都有類似的媒人踩點。專門接近那些瀕臨死亡的年輕女子父母親屬,等她們咽氣以後。媒人就會勸說家屬把屍體“嫁”出去。一般來說,很多地區的未婚女子死亡,都是會被視為不吉。她們的屍骨是不能進家族墓地的,也不能立墳打碑。隻能由家人另設一個壇位供奉一二。

所以大部分的家屬,都會被媒人說動。把女屍“嫁”出去。這些“媒人”從中牽線搭橋,抽取高額“彩禮”從而牟利。

但是由於這幾年,國家對各地區都嚴格執行火葬。導致很多“媒人”在醫院的生意就此中斷。

然而冥婚非但沒有因為市場缺失而消失。反而以為女屍“有價無市”而更加瘋狂的出現“天價彩禮”。據說現在十幾萬都不一定能買到新鮮的女屍了。所以當有媒人帶著女屍照片找上張家老夫婦時,兩個老人活了大半輩子,唯一的牽掛就是地下的兒子了。她們幾乎沒有猶豫就花了所有積蓄定下了這個女屍。

按照規矩,占卜大吉後,又走了婚禮儀式。媒人還把女屍的“父母”請來了。女屍的“父母”要求替自己女兒買三金,老人想了想,以前也聽說過冥婚必須要有真有假,到了地底下才能算數。兩個老人咬咬牙,也給買了真的黃金首飾。其餘就是冥器冥衣。

夜半三更放炮,合棺。儀式就算是成了。按照規矩,以後逢年過節,女屍“父母”和張老夫婦也要像親家一樣走動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兩天後,老夫婦為兒子娶的“媳婦”,居然會從墳裏爬出來!

李琛和另外一個警察皺著眉繼續做筆錄。

我和周文斌麵麵相窺,最後李琛決定一起跟著兩個老人去到了他們兒子的墳頭。商量了一下,老人也同意。我們讓孔二暫時留下來看著老人娶來兒媳婦——紅衣女人。

孔二瞬間哭喪著臉,滿眼驚懼的看著麵色怪異的紅衣女人說:“我寧願去墳頭啊。”

周文斌淡淡的看他幾眼,“你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人?”我忽然想起周文斌在家看電影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我幹咳幾聲,安慰孔二道:“沒事沒事,我們很快就回來。”

我和周文斌跟著張老夫婦到了他們兒子的墳頭上,墓碑上還掛著紅幡,貼著大紅雙喜。

兩個老人打著電筒,慘白的光照在墳墓上。墓碑後麵是被刨開的黃土和開了棺的棺材。老夫婦兒子的白骨,靜靜的躺在裏麵。白骨上還套著冥衣(新郎服)。

李琛拿著手機細細拍攝,甚至連白骨也拍下了。他緊皺著眉,輕聲告訴我,“害怕的話,就先退到一邊等我們吧。”

我搖搖頭,剛要嘲笑周文斌才怕鬼。卻看見了他正順著裝著屍骨的棺材細細打量,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我心中奔跑過一萬匹......馬。這家夥看電影的時候不是怕得要死嗎?

李琛問站在一旁的張老夫婦,“那你們知道是誰掘的墳嗎?”

兩個老人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家這輩子也沒得罪過誰啊!”

李琛問道:“那是誰第一個發現女屍......就是你們買的“媳婦”的呢?”

老人揩了淚水,告訴我們,“是一個醉漢,喝醉了酒,看見了我們買的“女的”,從墳墓背後爬出來。他瘋瘋癲癲的跑去了我家。我們本來不信,結果......沒辦法啊,她既然是活人,我們就得領“她”回去啊。”

“好在村子裏已經搬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以後還要遭多少人瞎話我們家呢。”

兩個老人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周文斌卻有了發現,他在墳墓背後不遠處的草叢裏深坑裏,發現了一根平埋在土裏的長水管。

李琛順著水管查,果然在棺材上發現了連在水管上的洞。

有人在棺材上做了手腳,留下了呼吸通道。女屍正是因為這根長長橫鋪的水管,才沒有在棺材裏窒息而亡。

李琛提取了證據,封鎖好現場後。告訴我們,“其他的警察很快就要來了。”

我和周文斌自然是懂言外之意,正準備往回走。我告訴周文斌,“我們再回去張老夫婦家一趟吧。”

周文斌問我為什麼?我笑笑,“再不回去,孔二心裏的毛估計都能發豆芽了。”

周文斌一臉黑線,還是朝著村子開去了。到了張老夫婦家,我們居然看見孔二正抱著一堆大蒜站在一旁。我好不容易忍住笑,問他,“你這幹嘛呢?”

孔二見我們來了,拍了拍胸口,才扔了手裏的大蒜。撓撓頭道:“我這不,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嘛。”

周文斌忽然上前,朝著紅衣女子眼前揮動手。紅衣女子晃著頭,沒有什麼反應。整個人和眼神都是呆滯無神。我眼尖的發現,她脖子上掛著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我讓周文斌盯著,我慢慢從她身上取下了這個瓶子。幸好,李琛他們也不在。我和周文斌悄悄收起了玻璃瓶子。瓶子裏似乎還裝有精油什麼的,孔二不怕死的嗅了嗅,居然說了句:“好香。”

李琛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那個目擊紅衣女子從墳墓裏爬出來的醉漢。

問了半天,那個醉漢也隻是支支吾吾說著他喝醉了,從那裏路過的時候,無意就看見了張老夫婦兒子的墳前爬著一個女人。一身紅衣,差點沒把他嚇尿。

周文斌拉過李琛耳語了幾句,李琛立馬出去走了一圈,好一會兒,李琛回來把一個空的豐穀酒瓶和一把帶著新鮮泥土的鋤頭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醉漢:“你還不打算說實話!”

醉漢看了看空酒瓶和鋤頭,咬著牙,繼續喊:“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們不能拿個空酒瓶和一把帶泥巴的鋤頭就冤枉我吧?”

周文斌上前兩步,笑著撚了一點鋤頭上的土,一臉可惜的歎氣,“明天警局痕跡科的來了,要是驗出結果的話。和你現在自己說可就是完全不一樣咯。”

醉漢兩隻手來回不安的擺放著,看了看李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警察的褲管邊哭邊喊:“我他媽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了啊。”

他抹著驚懼的眼淚告訴我們,兩天前他聽說張家老夫婦要給兒子說冥婚了。原本他也沒在意。後來又聽旁人說,張家夫婦居然還給娶的死人,買了三金壓棺。

正巧,他那幾天手氣不好,逢賭就輸,眼看著還欠了點錢。他暗暗算計著等到張老夫婦家的冥婚成了。就悄悄的去扒棺,把女屍身上的金首飾盜出來。拿去賣掉,換點錢。

就在女屍和張老夫婦兒子合棺的第二天。他就帶著鋤頭去扒了墳。那瓶豐穀正是他因對著墳多少心裏有點發毛喝下壯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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