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許天河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這人去世大概多久了?我回頭問問同事有沒有印象。”
驗屍官卻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許隊,何蔚藍叛逃多久了?”
“一年。”話音剛落,許天河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一年前的那樁雪山事故。
我帶領的考察小隊遭遇暴風雪,全隊僅有朱欣欣一人生還,其餘所有人等到救援隊趕到的時候,早已凍成了冰雕。
但正是因為這樁慘案,考察隊已經一年沒再涉足珠峰了。
許天河斬釘截鐵:“不可能是她。”
因為,正是那活下來的朱欣欣告訴他:是我為了活下去,搶走了隊裏所有的物資,才害所有人被凍死。
而我正好音信全無,他信了,回所裏後立刻寫報告呈交上級,甚至公然發布到網上。
用最犀利刻薄的口吻抨擊我,說我是他見過的最無恥的賤人。
我的心在滴血。
他居然聽信了朱欣欣的一麵之詞而這麼詆毀我。
屍體的身份始終無法明確,隻能送去驗DNA。
剛出門沒多久,許天河就接到了朱欣欣的電話:
“天河,小川被人打了!我好害怕,你快過來......”
許川是我和許天河的兒子,今年都七歲了。
聞言許天河臉色驟變:“你別急,先把定位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我的靈魂被迫跟著許天河而動。
想到兒子,我的心裏既感到雀躍,又有些隱隱地不安。
小川他現在,還討厭我這個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