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晨四點,我才一身虛弱地回到別墅。
沙發上有道身影一動,臉色晦暗不明。
“怎麼現在才回來,打電話也不接?”
“......還有這身衣服,哪裏換的?!”
我摸著還隱隱作痛的小腹,胸口酸澀,荒謬一笑。
是誰不接?
我,還是他?
在我做引產手術的時候,他在哪裏?
在我最痛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可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佝僂著走進臥室。
卻在聞見那淡淡的香水味時,猛然一滯。
“你,讓那個女人進來我們房間了?”
緊跟在我身後的傅寒野一怔,眼底閃過幾分不自然。
“回來你不在,她給我煮了醒酒湯。”
說著眉心蹙起,不悅指責,“怎麼,我都還沒有怪你夜不歸宿,你反而先要小題大做了?”
心裏的弦一下崩斷,我終於忍不住爆發。
“小事?!”
“騙我去紋身是小事?”
“在我背後跟別的女人親密是小事?”
“把我當成替身,像猴子一樣戲耍,也是小事?!”
“傅寒野,你不要太過分!”
傅寒野眼底有心虛一閃而過。
下一秒他卻抓住我的手腕,有些不耐,“你想多了!”
“紋身是誰你不清楚嗎,什麼替身更是無稽之談。”
“小露她剛回國,我帶著她玩幾天,僅此而已。”
“可你呢?你今天大鬧了一場,弄傷了她,丟盡了我的臉,現在回來還跟我發脾氣。”
“我看是我把你寵得太過了!”
我看著他慍怒的神情,一時荒謬得說不出話。
沒有力氣再跟他爭辯,揩掉淚水,走向另一個房間。
正閉眼假寐時,身旁的床微陷。
耳邊傳來微冷的示好,“傻瓜,光知道生氣,連昨晚是什麼日子都不記得了......”
然後手指被輕輕套進一個金屬圈。
良久,輕緩的呼吸聲傳來。
我再也忍不住睜開眼,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淚水橫流!
他還記得。
記得之前的戒指尺寸不合,說要給我買一個新的。
可這算什麼呢?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我聞著他身上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在淚眼模糊中,睜眼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