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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可以安排眼角膜手術了,但是這個手術有一定的風險,你確定要做嗎?”
我很開心,但聽到手術有風險,我又有點猶豫,“醫生,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嗎?”
“當然可以。”
我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床邊的盲文書籍。
我的手在書上細細摸索,費力地跟著手機錄音開始學習。
哪怕我的眼睛一直無法恢複,也可以更獨立自主一些。
學習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方之遠回來了。
我剛想和他分享和手術有關的好消息,他卻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喲,還挺上進的嘛,以後瞎子去給瞎子當老師,哈哈哈。”
我心中的歡喜瞬間就被一盆冷水澆透。
我在遇到方之遠前,是名高中老師。
平時上班很累,但是我甘之如飴。
方之遠卻很嫌棄,說我平時上班太忙了,回家後還要給學生批改作業、備課,根本就沒有陪伴他的時間。
我和他吵鬧了無數次,最後我妥協了。
辭去了高中老師的工作,我在家的附近的輔導機構當老師。
車禍那天,我們本來約好了去公園露營。
可方之遠說公司的事情很多,得帶上他的助理以防萬一。
我已經不想和他再吵了,他要帶便帶吧。
可是在生死關頭,他居然第一個選擇保護的是夏瑜。
我笑了,我為了他犧牲自己的前途,放棄了自己最愛的事業,得來的確是這樣的結果。
本來想和他分享的話,堵在了我的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很是生氣,失明之後,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地關心過我,甚至是對我落井下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對我失明的不滿還是對我的嘲諷?你這段時間,有真正地關心過我嗎?”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沒有關心過你?這段時間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要我陪你我也陪了。哪一個不是花的我的錢,你還想怎麼樣?”
“你一個孤兒,現在瞎了什麼都幹不了,我沒有把你掃地出門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認命地點點頭,笑著說: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懂了。”
“那我們分手吧,不用麻煩你把我掃地出門,我自己走。”
方之遠楞了楞,還想上來牽我的手,他問道:
“又拿分手來威脅我了是吧,你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別鬧了,差不多就行了。”
我嫌棄地躲開了他牽上來的手,站了起來。
摸索著走出了房門,打通了林文熙的電話,
“醫生,我決定好了,風險我自己承擔,給我安排手術吧。”
這一晚,我拿著我的被子床鋪去了客房睡,我一刻也不想呆在他的身邊了。
三更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隔壁房間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