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
肚子還是懷孕時的弧度,但是上麵疼痛的傷口讓我知道孩子已經出生了。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喊住了護士。
「你好,請問我的孩子在哪?我能看看嗎?」
護士眼睛裏閃過一抹同情,她說。
「抱歉,你的孩子沒能活下來,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孩子缺氧而死。」
我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
十月懷胎,我每一天都在期待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即使是婚姻出現了問題,我也沒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可是他就這樣沒了?
我顧不上身上的疼,下了床要找我的孩子。
護士嚇了一跳,忙喊了人來按住我,又把孩子給我抱了過來。
是個女孩。
她長得嬌憨可愛,小手小腳蜷縮著。
她本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卻沒來得及看一眼這世界。
我的心像被人挖了一塊,巨大的悲痛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
我緊緊抱住她不肯鬆手,似乎這樣她就還在我身邊一樣。
護士麵露不忍,提醒我聯係家屬來照顧我。
我搖搖頭神色呆滯。
「沒有家屬。」
前些年我爸媽在車禍中喪生。
江淮昱就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可他現在也成了別人的了。
「胡說!我就是你的家屬!這麼大事怎麼不先給我打電話?我要是早知道你懷孕,我就來陪你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我的閨蜜徐夏。
她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
我才知道原來我暈倒後有好心人路過看到了我,他在路上撥了我緊急聯係人的電話。
我的緊急聯係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江淮昱,一個是徐夏。
江淮昱沒接,徐夏接通後就給那人轉了個大紅包,拜托他一定要把我送到醫院,而她則從英國匆匆坐了飛機趕回來。
看到熟悉的朋友,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徐夏抱住我,邊哭邊罵江淮昱。
「我早就說姓江的不是個好東西!你都要生孩子了他都不在!什麼事能比他老婆孩子重要?」
「這個死渣男!別讓我看見他!」
我們都哭成了核桃眼。
後來是護士看不下去,告訴我們孩子不能再留了。
我產後身體還沒恢複按道理不能下床走動,但還是堅持和徐夏一起送了寶寶最後一程。
眼睜睜看著她小小的身體進了熔爐,隻剩下一點點骨灰。
我心中悲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