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梵語卿正在整理珠寶首飾,準備打包好讓柳廚娘拿去典當成銀票,林朝惜直接命人踢開了門。
她穿著一身紅衣,挽著梵啟垣的胳膊走進來,坐在屋內木椅上,從上到下地打量著梵語卿。
“臉雖然毀了,但這副身子怎麼看怎麼妖豔,真是太適合當舞女了。快換上小翠手裏的這件衣裳,給本宮跳個舞逗逗悶。”
小翠手中的衣服隻是零星幾塊碎布拚成的舞裙,堪堪能遮住大腿。
梵語卿身形僵住,她抬眸看著梵啟垣,輕聲開口:“你曾說過,我不想做的事誰都不能逼我。”
話音剛落,梵語卿便聽見梵啟垣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衣服換上吧,隻是跳個舞而已。”
隻是跳個舞而已?
明明是林朝惜故意羞辱她,如今在梵啟垣口中卻是不過是跳個舞而已。
身穿舞女裙出來時,林朝惜正坐在梵啟垣懷中喂梵啟垣吃橘子。
她一瓣一瓣地往梵啟垣嘴中送橘子,梵語卿便一遍一遍地跳著重複的舞蹈。
“這小身段長得真是夠賤,我看送去咱們初月樓當娼女正是合適。”
林朝惜躺在梵啟垣腿上,說的話字字誅心。
梵語卿麻木地跳著,直到林朝惜叫停,梵啟垣都未曾看過她一眼,而是在親昵地揉著林朝惜的頭發。
梵語卿垂下眼不再看他,反正後天就可以永遠離開這裏了,她攏了攏身上的碎布,轉身準備推門離開。
卻被林朝惜叫住:“本宮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你這麼曼妙的舞姿,本宮怎能獨享呢?我看晚上就在府內設個宴,讓我的好友們一起開開眼吧。”
她話說得輕飄,梵語卿不可置信得和梵啟垣對上眼神時,梵啟垣移開了視線。
梵語卿忽然想笑。
她想起梵啟垣曾經把她摟在懷裏,把玩著她的腳丫,親吻著她的唇說:“卿卿,以後哥哥就是你的靠山,誰都不允許欺負你。你該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可是如今,林朝惜當著他的麵侮辱她,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朝惜要求她去那麼多人麵前當眾跳舞供人取樂,他也沒有拒絕。
也是,當初林朝惜拿刀子把她的臉劃得鮮血直流,皮肉翻卷如刀刃時他也未曾開口。
她早該知道,梵啟垣不再是那個曾經將自己捧在手心的人。
她早該放棄癡心妄想,明白什麼是現實。
偏偏在這侯府,她的命運隻能任憑他人做主。
宴會上林朝惜和梵啟垣坐在主位,梵語卿聽見林朝惜笑著說:“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