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禮物趕到酒吧時,她正摟著兩個陪酒男孩親的忘乎所以。
瞧見我,她挑眉,笑的惡劣。
“怎麼,抓奸來了?姑娘我就這樣,受不了就滾。”
“以為哄好了我爺爺就能用婚約綁定我了?認識你真他媽晦氣!”
後來我主動取消婚約,可沈曼卻又後悔了。
瘋了一般翻遍整個酒吧,找我丟掉的那枚定情戒指。
1
帶著禮物趕到酒吧時,我看到沈曼正摟著兩個陪酒男孩在親。
她身旁的人無動於衷,玩味的目光在我臉上隨意打量。
“不用擋,我們曼姐調教的好,小女婿聽話的很,不敢鬧。”
“小上門女婿,要不你出去等會?曼姐好像還沒盡興。”
我手中的外套不慎掉在地上,滾出一盒未拆封的避孕套。
“小上門女婿,你就這麼饑渴?想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曼姐啊?”
她的朋友們看到後諷刺出聲,終於驚動了沈曼。
後者這才發現我的存在,不耐煩的斜睨我一眼,“把東西放下,你回家。”
半小時前,她給我發了定位,讓我過來一起慶生。
還特意交代讓我拿上她的外套。
我以為她是想見我,可不曾想口袋裏裝的竟是避孕套。
她想要的東西,原來是這個。
我強忍下委屈質問她,
“我們周末就要訂婚了,你這麼玩,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不會回去的,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聞言,沈曼的朋友們頓時笑作一團。
不斷打趣她,“小上門女婿占有欲犯了,吃醋呢。”
“曼姐,還不快點乖乖跟他回家?小心以後跟你分房睡。”
我的臉色越來越白,站在嘲諷聲中不知所措。
而沈曼直接拿起了手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們他媽的有完沒完?他不是我的老公!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放開那兩個被她親的渾身發軟的男孩子,抬頭看向我。
眯了下眼,挑眉,抬手丟過來喝了一半的酒瓶。
“我讓你出去沒聽見嗎?擱這抓奸來了?”
“喬晉安,姑娘我就這樣,受不了就滾。以為哄好了我爺爺就能用婚約綁定我了?認識你真他媽晦氣!”
酒瓶剛好落在我腳邊,碎玻璃和裏麵的液體崩了我一身。
心裏的委屈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我和沈曼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三歲的時候,家裏就給我倆定了娃娃親。
最初知道的時候,我還不懂愛情。
可沈曼長的漂亮,對我也不錯。
從小一直護著我,照顧我。
後來長大一些,就對外說我是她的老公,不許任何異性接近我。
久而久之,我也對他動了心。
本以為我倆的感情會水到渠成,直到二十歲那年,我家生意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她爺爺做主,讓我倆正式訂了婚。
從那之後,沈曼性情大變。
她罵我是心機男,說我爸媽賣兒子。
我跟她解釋了無數次,訂婚跟我家生意沒有任何關係。
是老爺子身體不好,想了結一樁心願。
可她甚至不肯聽我把話說完。
以前我想著,誤會總有解開的那一天。
可現在,我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沈曼,你不喜歡我,我們就把婚約退掉,沒必要這麼侮辱人。”
“婚約是兩家大人定下來的,當時我沒拒絕,你也沒有,你情我願的事情,不存在誰強迫誰。所以,你也沒資格跟我發脾氣。”
喉嚨生理性的發緊,我還是控製著自己,聲音平穩的把話說完了。
摘下手上的戒指,扔到她腳下。
那是我倆在一起之前,她送給我的,
紅著耳朵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
現在,我還給她。
2
沈曼嘖了一聲,表情不屑。
“還取消婚約,你他媽舍得嗎?誰不知道你跟在我身後十多年,像個舔狗一樣,趕都趕不走!”
她抬手指了指下麵的舞池,“有本事你現在去拽個女人打個啵,姑娘就信你還有一丁點的自尊!”
此話一出,她旁邊的兄弟們頓時哄笑一團。
“曼姐,你也別太過了,你這小上門女婿心裏了隻有你,這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是啊曼姐,他要是再去跟老爺子告狀,你可就出不來了。”
而沈曼冷哼一聲,“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被送來當籌碼的男人罷了。”
“喬晉安,你剛不是還很有骨氣嗎?怎麼不動啊!”
直到現在,她還是對我抱有偏見。
很介意我家公司曾經靠著她家度過難關。
可明明我們緩過勁之後,立刻便將錢還給了她家,甚至還翻了三倍的利息!
屈辱感幾乎要將我淹沒,我手指攥緊,努力平複下情緒。
“好,我如你所願。”
說完,我轉身走向中間的舞池。
淚水不斷在我眼眶裏打轉,在酒吧暗紅色的燈光下,我幾乎看不清路。
在我不慎摔到之後,沈曼終於不耐煩的起身,過來將我一把拽了出來。
她看著我的眼神隻剩下了煩躁,全然沒有了從前的溫柔與愛意。
“今天就放你一馬,喬晉安,回去別跟我爺爺亂說,懂嗎?”
“乖乖的在家裏等著訂婚,本姑娘會嫁給你的,不會有人動搖你的名分。這還不夠嗎?!”
我紅著眼睛搖頭,“不夠。”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愛我的沈曼,
不是眼前這個把我當成麻煩和束縛的紈絝女。
她與我對視,眼中的冷意更甚。
“那你就去退婚吧,隻要你有這個膽量。”
旋即,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打的什麼算盤,賣人求財,嘖…”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最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一連兩天,我都沒有再聯係過沈曼。
她也沒找過我,反而帶著那晚其中的一個陪酒男孩出去旅遊。
沈曼還發了朋友圈,照片裏兩人很是親密。
仔細一看,我才發現那個男孩跟我長的有幾分相似。
我知道,她是想借此來故意羞辱我。
頓時一陣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我縮在床上,又想起了和沈曼在一起的這十幾年。
之前她說最怕我難過,不管生再大的氣都舍不得和我冷戰。
但如今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動靜。
回憶起那個藏在沈曼西裝外套裏的避孕套,我又覺得一陣惡心。
青梅竹馬的情誼,原以為可以一起並肩走到最後。
可惜人都是會變的,困在原地的隻剩我一個。
3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共友靳白發來的消息。
“晚上我過生日,你要不要過來一趟?曼姐也在。”
我想拒絕,不想和沈曼再同時出現。
但沈曼卻破天荒的給我打來電話。
“怎麼,要和我搞分裂啊?”
“靳白又沒惹你,至於這麼避嫌嗎?”
聽到他吊兒郎當的聲音,我就氣不打一出來。
“關你什麼事?我想去就去,你說了不算!”
沈曼嘖了一聲,“晚上我等你,我們好好聊聊,你要是還不來就算了。”
掛斷電話後,我整個人都開始糾結。
終究還是去了一趟,想和沈曼說清楚。
可剛推門進去,就聽見包間裏傳來一陣哄笑聲。
“臥槽,真來了啊,曼姐的魅力這麼大?”
“曼姐,求訓狗教程,要是我男朋友也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猛烈的眩暈感襲來,我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我定了定神,看向被圍在人群中間的沈曼。
她腿上還坐著那個陪酒男,後者身上穿的跟我一模一樣。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穿著在模仿我平時的風格。
若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就是我。
我穿的西裝是沈曼之前送我的生日禮物,愛馬仕高定。
她知我不喜撞衫,說過整個A市隻會有一套這樣的西裝。
可現在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其他男人的身上。
“你到底什麼意思?就這麼想羞辱我嗎沈曼?”
我沒忍住,眼淚不爭氣的掉了出來。
而靳白坐在一旁,隻顧喝悶酒,根本不敢抬頭看我。
我瞬間反應過來,他也是被迫設了這個局。
那個陪酒男又悠悠開口,“曼姐他們是跟我打了個賭,猜你會不會過來,沒想到你還真的這麼賤。”
“哥哥,你害我虧了一千塊,要不要掃碼賠給我?”
沈曼嘲諷的勾起唇角,“是啊喬晉安,如果不是你要來,小薛可就贏了不少,這錢是該你賠。”
她看見我哭了,卻依舊無動於衷。
腦子裏突然又想起多年前,她為我慌亂擦淚的模樣。
在這一刻,我徹底死了心。
“好,我轉給你。對不起,都是我不該來。”
我麻木的開口,將錢轉了過去後便轉身欲走。
身後傳來沈曼和陪酒男毫不避諱的親熱聲,可我心裏卻已經毫無波瀾。
原來失望到極致,是這種感覺。
門外下起了大雨,陣陣涼意襲來,
一時竟分不清我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到家之後,我立刻給遠在國外的爸媽打去電話。
“爸媽,我想退婚了。”
“我不想娶沈曼了。”
4
他們連忙問我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被欺負了。
待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後,爸媽也生氣了。
“沒事兒子,咱不嫁就不嫁了,沈老爺子那邊我們去說,你不用擔心!”
“不然你還是來美國找爸媽,我們這裏隨時有你的位置。”
聽到這話,我心裏的大石頭才落地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地敲打著玻璃,
仿佛在替我宣泄著心裏的委屈和憤怒。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真正走進過沈曼的心裏。
她從前對我的那些好,也許隻是出於習慣。
或者是對一個跟在她身邊多年的跟屁蟲的憐憫。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些痛苦的回憶拋到腦後。
過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沈曼打來的電話。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喬晉安,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
沈曼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但語氣卻比之前多了幾分冷靜。
“沒有。”我冷冷地回答。
沈曼冷笑一聲,“那你剛才為什麼哭?還跑過來接我?”
“我隻是去看看你死了沒有。”我語氣平靜地說道。
沈曼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行,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冷靜。”
而我隱約聽見電話裏傳來那個陪酒男的撒嬌聲,
“曼姐,你跟誰打電話呢?快過來陪我嘛。”
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惡心。
“沈曼,我已經跟爸媽說過取消婚約了,你以後不用再這麼對我。”
“取消婚約?”沈曼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還拿這個來要挾我是吧?行啊,那就退!”
“喬晉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薛宇一樣聽話!”
“沈曼,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要挾你,隻是在告訴你我的決定。”
聽見她拿那個陪酒男與我對比,我更加不耐煩,
“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沈曼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再見。”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將手機扔到一邊,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我知道,這段感情已經徹底結束了。
現在,我隻想好好睡一覺,忘記這一切。
第二天起床,我便定下了周末去美國的航班。
當初爸媽賺夠錢後,便去了國外發展。
那時候他們想讓我去接班,可為了不和沈曼異國,我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如今我卻無比後悔當初的決定。
我開始一件件的收拾東西,大部分都已經收拾好了,其他沈曼送我的禮物,我一個都不想帶走。
便掛在了二手平台準備賣掉。
這麼多年沈曼也沒虧待我,送我的東西很多。
但我最珍惜的還是幾年前他送我的一條圍巾。
是她自己親手織的,不值錢,卻被我放到了現在。
但是現在,也都沒用了。
把還有價值的掛出去之後,其他的我都無償捐贈給了山區。
清點完之後,我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沈曼都已經變心了,她的東西我留著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