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我這一副順從的樣子讓顧其海很是滿意。
他難得對我露了笑臉。
但在看見我的行李後又變了臉,“你拿行李幹什麼?”
“不用你管。”我語氣冷漠中帶著疏離。
顧其海擰著眉頭。
“我都說了我和阿嬌沒有什麼,大晚上的許曉雅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饒是已經決定放棄這段不堪的愛情。
但聽到這話我還是沒忍住地想笑。
“顧其海你都和你的好妹妹辦了婚宴了,還需要我說什麼嗎?”
許是被我戳到他的心思,他臉色漲紅,猛地站起身來。
“許曉雅,我隻是把阿嬌當妹妹看,你心思怎麼如此齷齪。”
妹妹,嗬。
我搖著頭,心中生出一陣苦澀。
無所謂了,反正也要走了五天後我就能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
沈歡嬌帶著委屈的聲音頹然開口,“阿雅姐姐是還在因為戒指的事怪我嗎?其海哥哥我還是走吧,阿雅姐不歡迎我的。”
戒指,我想起了。
訂婚那天,因為沈歡嬌意外暈倒,為了安慰她顧其海將原本給我的戒指遞到了她的手上。
而那不太貼合我手圍的戒指在沈歡嬌手上卻是剛剛好。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顧其海從未有過想要和我訂婚的打算,就連戒指他都是按照沈歡嬌的尺寸定製的。
或許原本的我會難受,會無助地哭。
但現在我連顧其海都不要了,更不用說一枚戒指了。
顧其海瞥了我一眼,故意大聲安慰懷裏的沈歡嬌。
“阿嬌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接著眼眸對上我。
“該走的也應該是別人。”
捏著行李的手不由得收緊,心的頓了一瞬。
顧其海永遠知道怎麼拿捏我的命脈。
被父母拋棄後,家就成了奢望。
雖然後來奶奶收養了我,但我們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
直到遇見了顧其海,我始終記得那天他拉著我的手,擦去我淚花,說小雅有我在你就永遠有家。
但現在。
我想起那天奶奶來找我時,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房本。
她慈愛地摸著我的腦袋,“小雅,你瞧我們的家。”
那時候我才知道小老太太這些年雖然一直住在顧其海安排的地方,但卻總想著給我一個家,她怕我受欺負,怕她走後我沒有依靠。
精打細算的小老太太算了一輩子,將最無私的愛都給了我。
我有家,有自己的家。
我早就不稀罕顧其海的家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合上了門。
奶奶留下的房子不大,但擺滿了我從小到大的照片。
這裏的每一寸都有奶奶留下的痕跡。
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