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舟的同事都沒見過我,因為他從不讓我去律所找他。
他說怕敗訴的那些人報複,擔心我的安危,要保護我不受到傷害。
當時我還很感動,現在看來隻是方便他跟外麵女人鬼混的借口。
嘴裏突然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喉嚨幹澀地連吞咽都有些困難。
做完筆錄回到家已經是淩晨。
剛打開家門,恰巧撞見顧雲舟要出門。
看到我他一臉錯愕,又見我渾身是傷,語氣立刻變得焦急起來:
“蘇蘇,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受傷了。”
我一臉平靜端詳著他,居然分辨不出他是真的擔心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我一瘸一拐走進家門,淡淡道:
“沒什麼,路上摔的。”
顧雲舟看著我眉頭微蹙,但很快又接著說道:
“都怪我,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當時在忙,早知道我應該推掉工作去接你。”
他滿臉自責,說著便要湊過來抱我。
心中不禁冷笑。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很慶幸自己找了個好老公。
隻不過此刻,我注意力都停留在他身上那股揮散不去的香水味,胃裏一陣惡心。
我後退一步,躲開了。
顧雲舟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蘇蘇,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他還沒演夠嗎?我卻是已經受夠了。
我望向他的目光毫無波瀾:
“顧雲舟,我們離......”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表情微變,像從前一樣對我解釋:
“對不起蘇蘇,我不能陪你了,工作上現在有急事。”
“等我忙完了再說。”
說完,不等我反應,他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沒有出聲挽留,隻是慢慢走到了窗口。
從樓上望去,正巧能看見他上了一輛車。
過去他也常常因工作忙夜裏出門,我從未懷疑過他,也從未像這樣,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的丈夫奔向另一個女人。
車窗搖下來的那一刻,我親眼看見,顧雲舟將那個女人抱坐在腿上,摁著她的後腦吻上去。
我脊背發涼,刺骨的寒意從尾骨一路向上。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拍下照片,我閉了閉眼睛,心裏清楚地知道。
我和顧雲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