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起電話。
陳驍嶽的聲音響起來:“你已經到醫院了?”
我輕輕“嗯”一聲。
“剛剛碰到梳因,聊了兩句,我馬上上來。”
他想了想,又多解釋一句,“你別多想,她預產期快到了,老公又不在身旁,看她還挺可憐的,我順手買了早飯給她送過去。”
陳驍嶽笑笑,語氣調侃:“池照螢,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建檔這麼小個事情,老公都全程陪同啊?”
我覺得好笑,扯起嘴角,語氣淡淡:“是啊!確實沒誰像我一樣好運氣。”
好運氣到戀愛三年、結婚七年的丈夫,從未愛過自己。
陳驍嶽來時,醫生表情嚴肅,眉頭緊皺。
他也下意識屏住呼吸:“怎麼了?”
醫生開出檢查單:“再去監測一遍吧!現在還下不了定論。”
陳驍嶽捏著單子,也有些緊張。
那緊張不像作偽。
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一切都隻是我的想象。
可下一秒,陳驍嶽的手機鈴聲響起,卻打破我的奢望。
是雲梳因。
她虛弱地哭著,親昵的喊陳驍嶽:
“驍嶽哥,我好慌,我該怎麼辦?”
“我的羊水好像破了,可護工出去吃飯了,現在沒人照看我......”
“對不起,你能不能過來幫一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陳驍嶽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按了雲梳因所在的2樓。
我平靜開口:“陳驍嶽,檢查在樓。”
他著急出聲:“你沒聽到梳因出事了嗎?檢查的事情先放一放也沒什麼!”
電梯“叮”一聲打開,陳驍嶽抬腳要往外衝。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問道:“陳驍嶽,雲梳因住在醫院,能出多大事?可現在寶寶胎心監測有問題,你確定要去陪她嗎?”
我平鋪直敘的語氣,卻讓陳驍嶽瞬間炸了毛。
他冷下臉,一字一頓:“池照螢,你能不能別那麼自私?你有我陪著,照顧著,可梳因孤身一人,我是她在國內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了!”
與他四目相對的刹那,我突然覺得可笑至極。
於是下一秒,驀然鬆開了手:“是朋友,還是男朋友?”
“叮——”一聲,電梯門又合上了。
將我和他徹底隔絕在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