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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吃軟飯的男朋友我那吃軟飯的男朋友
喝酒不吃菜

1

我沒想到,我們甚至已經見了雙方的家長,男友還能偷偷瞞著我去相親。

不但跟別的女孩相親,他還打算耗著我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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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

我對剛進門的男友林星河說。

他換拖鞋的動作頓了頓,繼而當沒聽見。

我頂煩他這樣裝聾作啞。

我平靜地又說:“我昨天看見你相親了。”

他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點變化,想說什麼,最終卻理直氣壯給我來了句:“那也成不了我們分手的理由。”

我:“……”

我跟林星河相識十二年,相戀八年,從青蔥歲月到如今人到中年。

可終也免不了要踏上分手這條路。

我們相識於大一新生的軍訓上。

我是一曬就成煤炭的倒黴膚質,中場休息時,我坐在樹蔭下攬鏡自照,發出長歎:“白富美,我就剩下美了。”

他當時就坐在我身邊,發出疑問:“富是怎麼沒有的?”

我側頭看他,小夥子越曬越白呢,更心塞了,委屈巴巴答:“昨天照鏡子的時候太過悲傷,多吃了一頓。”

他:“……”

他輕笑了一聲:“一胖毀所有,要小心美也沒有了啊。”

我憤憤瞪他:“那不可能,我就算胖了也是個美麗的胖子。”

他又是一聲輕笑,“我叫林星河,胖了也美的你呢?”

我不能忍,這人不但曬不黑,名字還這麼好聽。所以,我說出我那有些土的名字“張曉桃”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沒等我倆繼續侃,軍訓下半場又開始了。

但不知我哪點吸引了他,我倆漸漸從陌生人混成了關係好點同學又混成了好哥們。

周末,我懶在宿舍不想動的時候,給他發信息,“星河,你入夢嗎?”

他默契地問我:“你的夢是什麼?”

我回:“學校門口那家酸辣粉。”

半個小時後,他發信息給我:“下來提你的夢。”

我倆就著宿舍樓下的台階,哧溜將兩碗酸辣粉嗦完,然後各自回宿舍繼續躺屍。

大二,他在籃球場被羞紅著臉的小學妹告白,激動給我發信息:“桃子,桃子,桃子,我的球技突破了上限,竟然能吸引小學妹了。”

我當時玩遊戲玩的正嗨,抽空給他回了句語音:“吸引學妹的可能不是你的球技,而是你的AJ。”

他不能忍,打電話過來跟我掰扯,“怎麼可能不是我的球技呢,小學妹明明說我的球打得帥!”

我果斷掛電話,團戰呢,哪有空跟他掰扯。

他又不能忍,直接衝來了我們宿舍樓下,“你下來。”

我還在團戰:“你上來。”

他:“你下來。”

我:“你上來。”

他怒了,“我跟宿舍阿姨說,我是你爸爸她也不準我上去啊!”

我不能忍了,衝下去跟他理論:“爹團戰都不打了,我們算清楚,到底誰才是爸爸,你上個月花一千多買了鞋,這個月誰養得你!”

他:“……”

他:“你是爹。”

然後,他又以兒子的名字坑了我一頓大餐。

大三,有學弟跟我表白,他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風聲,欠了吧唧地過來找我詢問三連:“學弟帥不帥?同意養你不?能不能將我一起養了?”

我:“?”

我沒好氣問:“你想吃軟飯?”

他點頭點的理所當然:“還想軟飯硬吃。”

我:“……”

結果,學弟為了跟我表白買了瓶千把多的香水,學弟手頭還緊,問我既然不答應能不能把香水錢給他。

我白了眼學弟:“香水錢沒有,香火錢倒是有的。”

但學弟不接受香火錢,斷斷續續騷擾我,林星河甩了學弟一千多,讓他滾蛋。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半個月的泡麵。

最後又是我請他吃了半個月的飯。

我將盤子的紅燒肉當成林星河一樣戳,憤憤說教:“學弟隻是無賴,你倒是腦殘上了。”

他不同意這結論,“他喜歡你可以,但是惡心你不行。”

我:“……”

大四,他打算考研,備考。我打算直接畢業就接受社會毒打,開始實習。

雖然還是同在雲城,但已經不常見,我還為了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房。

我生日那天,剛好還臨時加班,加班完,拿出手機,才看見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回過去,他說他在我租的房子樓下。

我匆匆回家,看見他提著盒生日蛋糕,優雅地坐在樓下台階上刷手機。

因為便宜,我租的房子比較偏,到了夜裏較黑。幽暗的燈光,將他那張白皙的臉愣是給烘托出了午夜驚魂的效果。

尤其他還一身白衣。

我走過去踢了腳他,“等這麼久就為了給我驚嚇啊!”

他抬頭,遞過來蛋糕:“難道不是驚喜嗎?”

我心裏一陣感動,幽暗的燈光給了我錯覺,覺得他可能是喜歡我。同時,幽暗的燈光又給了我勇氣,讓我想給他表個白。

是呢,哪有什麼好哥們,不過是以哥們的名義,行著暗戀之事罷了。

我當初軍訓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但我剛深吸了口氣,準備開口,他的手機響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對著電話那邊說:“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

然後轉頭問我:“你剛才深吸氣是想說什麼重大事件?”

相處了三年多,誰還看不出誰一個提前動作是想幹嘛呢,但他緊接著又說:“你先別說了,我室友那腦殘摔了腿把腦袋一起給摔了,出門遛彎沒帶鑰匙,他一個殘疾人不好讓他久等。”

我沒了衝動,說:“那你先回去。”

他匆匆跟我說了聲“生日快樂”後,又走了。

於是,我知道了,他大概是不喜歡我,不想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所以,直到畢業前,我都沒有再起過跟他告白的心思。

但畢業典禮後,全班一起喝酒唱歌時,我被同學灌了些酒,看著他拿著麥五音不全地唱陳奕迅的《單車》時,我心裏那點忽明忽暗的念頭又起來了。

我身邊一個喝得快看不清人的男同學阿K這時還捅了捅我的手臂,指著林星河說:“你倆大學四年,一個做和尚,一個做尼姑,真的是夠了。”

他又說:“你們瞧不上別人,就不能互相看一眼嗎?”

他還說:“算來,也是我對不起你們,星河上次說你都準備跟他告白了,結果因為我摔了腿,還忘了拿鑰匙,他顧了兄弟,沒了女朋友。”

我:“……”

如果我那天沒喝酒,我肯定當阿K放了個屁。但我喝了酒,想著反正以後都可能見不著了,不能留遺憾。

於是,林星河唱完歌,我搖搖晃晃站起來,跟他說:“我有話跟你說。”

他也喝了酒,愣了愣,繼而卻打斷了我,說:“你先別說,讓我先說。”

他一鼓作氣:“我喜歡你,最初,我隻是覺得你自戀的表情很有趣,想跟你做朋友。做了朋友,覺得你這人很講義氣,有事真幫朋友扛,就想跟你做好哥們。做了好哥們,別的女生跟我告白,我總是拿她們跟你比較,覺得她們肯定不如你有趣。所以,就偷偷喜歡上了你。隻是我比較遲鈍,現在才明白過來。”

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我:“你意下如何?”

我:“……”

身邊真醉的,裝醉的,半醉的同學,都清醒了,接過麥準備唱的同學直接將麥給丟了來看熱鬧。

阿K見我不說話,恨不得摁著我的腦袋答應林星河。

我在他動手前,看著林星河說:“你都將我想說的話說完了,讓我怎麼回答。”

他又欠了吧唧地一笑,“沒有親哥們的經驗,這可如何是好。”

我:“……”

於是,阿K終於忍不住上手了,摁著他的頭親在了我的臉上,叨叨:“我他媽磕了四年了,你們給我撒點糖有那麼難嗎?”

我:“……”

林星河:“……”

後來,阿K因為自己當時的手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倆一致認為,我倆會在一起都是他的功勞。

所以,後來我倆隻要吵架了,雙雙找他。他還特別倒黴,跟我倆一起留在了雲城。我留下或多或少是因為林星河,畢竟他接著在本校讀研。阿K也是因為女朋友還在雲城。

哦,他女朋友是我們同校不同係的大三學妹。

所以,經常是我倆吵架後,我趁著上班摸魚時間給阿K發信息一頓數落林星河的各種不是。下了班,阿K約我一起去喝酒,他旁邊必定坐著林星河。

次數多了,阿K終於看到了問題所在。

有一次,他買完單,看著和好的我跟林星河牽著手走在他前麵,他一聲驚呼:“合著你倆今天吵架就是為了讓我請客啊!”

我跟林星河同時回頭:“誰說不是呢。”

他:“……”

他朝著我倆翻白眼搖頭:“好家夥,就我一個大冤種。”

也有吵架不找他的時候,林星河讀研三年,我倆唯一一次鬧分手的時候,我倆默契的誰都沒有找他。

分了三個月。

那時,我已經跟林星河在外麵租房子一起住。分手後,林星河打包行李,回了學校。

那三個月,我過得渾渾噩噩,甚是後悔當初跟林星河告白,導致現在連朋友都回不去。

我看得出,如果不是那晚我想跟林星河告白,林星河是不會跟我告白的。他一直有他的顧慮,隻是我不知道是什麼而已。

三個月後,阿K生日,邀請我去喝酒。我對林星河還有感情,知道他肯定會去,所以去了。結果,林星河沒去。

那時,還剛好是阿K跟他女朋友也鬧分手的時候,他也心情不好。他生日,他女朋友也沒來,他幹脆擺爛不過了。

所以,那天就我跟他兩個人喝酒。

偌大的清吧裏,喝得微熏的我倆把酒痛罵。

他推了推眼鏡,“你跟星河吵架的時候,我貼酒錢都陪了,現在我跟女朋友吵架了,林星河竟然不來陪我,他肯定不是我兄弟。沒良心的渣滓!”

我抿了口酒,點頭:“那最多隻能算酒肉朋友。”

他罵著罵著上癮了,連我一起罵:“桃子,你就是有大病。”

這我就不能同意了,我說:“我可是來了的,你別牽連無辜。”

他看著我,換了話題:“你跟星河是不是分手了?”

我不說話了,我倆分手的事,我倆跟誰都沒說。

阿K又悶了口酒,“星河是怕耽誤了你。”

他又說了很多,甚至說起了上學時的事。

他說:“那個學弟跟你告白的時候,星河就知道自己喜歡上你了。但是他想讀研,你不想,他怕將來讓你白等他。所以,就沒打算告白了。”

“後來,你生日那天,他看出你想告白了。被我叫回來開門,嘮嘮叨叨了半宿,還是怕將來分手,讓你白等他三年。但他說,如果那天我沒有剛好給他打了電話,他就打算在你告白之前,先跟你告白。他說你若跟他告白了,他肯定拒絕不了。既然要開始,就由他告白,他舍不得讓你忐忑地等他回複。”

“哦,對了,你倆這次分手,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我想了想,好像真是。

導火線是我媽給我打電話催找男朋友,家長們都有一個通病,讀書的時候,千防萬防著你戀愛,畢業了就恨不得你馬上能原地找人結婚生子。

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林星河就在我身邊,我當時雙手不空,於是開了免提。

我也跟我媽說過,有男朋友,隻是還在讀研。

我媽沒想到林星河就在旁邊,直接給我叭叭了一堆:“桃子,你跟你那不靠譜的學生男朋友分手了沒?你現在跟他耗著,別到時候他讀完研了,再甩了你啊。”

而我媽還是個直腸子:“再說,你跟他談著,還不得你養著他。媽這裏有個已經讀完研的男孩子,你回來見一見吧。”

我媽語速太快,我沒來得打斷,被林星河給聽了個全。

最主要是我媽還神奇的剛好戳在了林星河的痛點上。

真是我在養著他。

林星河家裏也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家庭,我們在一起近兩年,我的工資基本被我倆給霍霍的所剩無幾。

我在我媽要接著講下去時,果斷掛了電話。

但林星河第三天找了個不痛不癢的理由,跟我吵了一架。當時,我在公司也受了點氣,他找我吵架,我火上來,直接說了分手。

阿K說:“星河這段時間也總喝酒,我也不好勸你們。今晚喊你來,就是跟你說一聲,你要不就別跟星河和好了。畢竟過了今晚,我就不在雲城了,你們以後吵架也沒有人當大冤種了。”

我問:“你要去哪裏?”

阿K:“跟女朋友走,她想回她家那邊發展。異地戀太難了,總吵架。”

我:“……”

後來那天,我喝多了,最終是阿K給林星河打了電話過來送我回的家。我醉得大罵林星河混蛋,玻璃心,就這麼兩句話都受不了。

又神經病似的抱著他哭,說喜歡了他這麼多年,我養著他都沒有表示過不滿,他竟然因為我媽說得幾句不中聽的話就找我吵架,分手。

林星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我送回家,看見家裏滿地狼藉,冰箱裏全是啤酒,一個人沉默地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但最終他收拾完滿屋子的狼藉後,還是離開了。

我以為他不會回頭,可阿K從雲城離開後的第二個星期,林星河提著行李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他說:“桃子,我想了想,吃軟飯其實挺香的。”

我看著他,很想哭著抱住他,但我倔強問他:“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他說得絲毫不要逼臉:“憑我長得好看。”

我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原諒了他。

那年過年,他跟我回了老家,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跟他出色的顏值,征服了我爸媽。

我媽時而也會少女一把,她在我和林星河回雲城時,跟我說:“媽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星河在一起了,媽現在都覺得媽應該再努力一把,將你們兩個一起給養了。不然,到時候白菜跑了,可找不到這麼好看的白菜了。”

我:“……”

但我媽那時一定沒想到,將來有一天,她喜歡的白菜女婿,會背著她的女兒去跟別的姑娘相親。

不但跟別的姑娘相親,還打算耗著我不分手。

林星河不同意跟我分手後,我沒有再繼續跟他就著這個問題糾纏。隻是在第三天的時候,簡單地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雲城回家了,還順手拉黑了林星河。

對,林星河讀完研也留在了雲城,他本身就是雲城人。

我媽看著我提著行李回家,又看我身邊空無一人,原本高興的眉眼裏露出了幾絲擔憂。

這些年,但凡我回家,身邊都有林星河。她想說什麼,最終一句話也沒說,連林星河三個字都沒有在我麵前提起。

我回家的第三天,阿K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自雲城離開後的六年,我們就見過一次。

在我跟林星河打算結婚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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