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是空著手回到家的。
她一回來就窩在沙發,右臉還泛著腫,巴掌印清晰可見。
這時電話響了,她以為又是周母打來的,看都沒看,直接將手機反扣,沒接。
莫約響了四五次,沈念安拿起手機剛想摁下關機鍵,看到一串數字後,愣住了。
她緩了口氣接起電話,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棠棠。”
沈念安叫的聲音很甜,對麵也笑著打趣,“我還以為這麼久不見,你把我忘了呢。”
“現在連接個電話都這麼費勁。”
傅棠是沈念安的閨蜜,最難熬的那些日子,是她陪沈念安走過來的。
兩人簡單的敘敘舊,傅棠話題轉了又轉,最後才切入正題,“前幾天我看新聞,聽說你結婚了。”
“那人......”薑棠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棠棠,你別怪我,我隻是......隻是太想他了......”
沈念安說到後聲音不自覺的開始發顫,眼睛又酸又脹,心像是灌了發酵的檸檬水,澀得厲害。
“那昨天的新聞你也看了嗎?”
沈念安知道傅棠說的是周煜和女人去酒店的事,抿了抿唇,聲音很小,“看了。”
那端的傅棠歎了口氣,“念念,當初我哥走時特意交代我不要告訴你捐贈的事,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做傻事,往前看,好嗎?”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人。”
沈念安陡然沉默了,大概是察覺到有些沉重,傅棠又轉移話題,聊了些這些年她發生的趣事。
掛斷電話後,沈念安幾近失神,窗外光線逐漸變暗,六月天的夜晚,她隻覺得冷。
沈念安將嵌在手機殼裏的紅底照片拿了出來,捏著照片的指尖微微泛白。
她咬著下唇,迫使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抽噎的哭聲。
忍到最後兩隻手都在抖。
明明已經料想到結婚後會受委屈。
可周煜頂著那樣一張臉偏袒另外一個女孩,想到這,她就痛得撕心裂肺。
沈念安雙手環膝將自己圈了起來。
她埋著腦袋。
直到感覺有燈光刺入眼睛,她不適的抬眸,周煜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這棟別墅。
“打了我一巴掌,你哭什麼?”
“我怕疼。”
沈念安抹了把臉上的淚,站在沙發上,學著他剛剛的模樣看他。
周煜的目光瞬間落在沈念安手中拿著的照片上,照片上還有鋼印,像是從結婚證上取下來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念安微微彎腰,睫毛輕顫,她很緊張。
下一秒,她的薄唇就這麼貼在周煜的唇上。
周煜瞳孔微張,震驚得往後退了幾步。
沈念安的唇很涼,這一吻轉瞬即逝,但她已經用了莫大的勇氣,她不想永遠和周煜站在對立麵。
離開周煜唇的那一刻,沈念安心如擂鼓,“周煜,我承認我嫁給你夾雜著私心。”
“其實兩年前在醫院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剛開始,我沒想打擾你的生活,可人都是貪心的,一旦擁有過就會渴望更多。”
她緊張得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其實這一刻沈念安也不分不清,自己說的這句話是麵對周煜還是傅沉。
她掐緊指尖,繼續道,“你與周禾不合適,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的目光澄澈明亮,似乎還帶著一絲哀求。
周煜嘲諷似的勾了勾唇,大手掐著她纖細的脖頸,眉宇間全是怒氣,“沈念安,肚子裏揣著個野種還不安分,非要勾引男人?”
“我警告你,我對別人上過的女人沒興趣。”
沈念安下意識的顫了下,說實話,周煜這副深沉的模樣她是怕的。
但她還是迫使自己昂首挺胸和他對視,“她不是野種!這個孩子真是你的。”
“六個月前,在京海,漫季酒店1205房間裏的人是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做羊水穿刺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