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兩年前,京海第一人名醫院。
沈念安第一次見周煜時,他左手全是血。
剛開始沒看仔細,目光全在周煜手上,等處理好傷口,沈念安抬眸,心一顫,整個人僵在原地。
彼時的周禾正趴在周煜懷裏,撒嬌似的責怪他不該在危險時刻推開她不顧自己危險差點被車撞上。
周煜楊了楊纏著被繃帶包紮過的手說了句沒事。
“你以後要是再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顯然,他這句沒事並沒有哄好懷裏的人。
周煜聽後,笑出了聲。
這一笑,讓沈念安久久不能回神,她雙手緊握,眼眶微紅,這副模樣,明明是個陌生人卻像極了她的傅沉。
那一瞬間沈念安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隻要有片刻的清醒,她的阿沉就會消失。
直到她看到男人親了親懷裏的人。
這場大夢,終究還是醒了。
即便眼前的人再像傅沉也不可能是他,早在三年前,她的啊沉就不在了。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周煜的聲音很好聽,他哄人的時候總喜歡壓著嗓子笑。
沈念安偏過頭不敢再看,悄無聲息的躲在角落擦了擦眼角的淚。
那段時間周煜經常來換藥,一來二去沈念安和周禾也逐漸熟絡起來,之後她總是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碰到周煜。
每一次他的嘴角都掛著笑,他看周禾的眼神與阿沉看她時一模一樣。
沈念安開始收集有關周煜的一切消息,也就是那段時間,她知道了周煜和傅沉不僅長得像,三年前他還經曆了一場心臟手術,捐獻人正是傅沉。
從那以後,思念在心底瘋漲,就像她的阿沉又重新活過來一般。
沈念安知道這段念想見不得光,不敢奢望,也不敢打擾他的生活,隻能默默站在他身後。
直到幾個月前,周禾約她出來玩,在一家酒吧。
沈念安不喜歡那種地方,剛想拒絕,但周禾說周煜也在,話到嘴邊最後說了一個好字。
就算隻是看看,她也願意。
沈念安趕到酒吧時幾人正圍著圓桌玩遊戲,推開門的瞬間就被周禾拽去一起玩,她沒什麼玩遊戲的天賦,十把能輸七八把,最後桌上的酒被她一個人喝了一大半。
沈念安醉了,再次醒來時是在酒店的床上,旁邊躺著周煜。
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就往外跑。
剛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周禾。
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是周禾安排的。
“為什麼?他可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禾將沈念安拉到旁邊房間,關上門那一刹那,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不起,安安,我沒辦法,我不喜歡他,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周家收養的女兒,我不能拒絕他,如果我惹周家人不高興,他們肯定會斷了我一切的經濟來源。”
“我不能對不起我現在的男朋友。”
沈念安隻覺得她的解釋既蒼白又無力,甚至有點惡心。
她話裏話外都吐露著周煜用錢財欺壓她,讓她被迫和他在一起,把自己說成一個受害者。
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即便和周煜相處不多,沈念安都能看出來,周煜這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周禾,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屑於強取豪奪。
“既然不喜歡,我幫你和他說。”
“不行!”
周禾立刻從地上爬起拉著沈念安的手腕,“不能說。”
“周禾,說白了,你放不下周煜,一邊和別的男人曖昧,一邊吊著周煜,享受他帶給你的一切,你喜歡雄競的遊戲,為什麼要把我拉進去?”
“因為我必須要保證我在周煜麵前絕對清白!”周禾激動的大喊,“安安,我可以給你錢,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把昨晚躺在他旁邊的人當成我就好。”
“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沒關係的。”
“一張膜,不重要。”
一張膜不重要,卻要沈念安代替她在床上留下清白的證據。
諷刺又可笑。
“周禾,你真有病!”
“安安,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隻要你別把真相告訴他。”
沈念安隻覺得她的要求無理取鬧,“你是個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的錯事承擔後果。”
沈念安轉身準備離開,周禾檔在麵前,不讓她走。
“安安,我觀察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喜歡他。”
“周煜有心臟病,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歡我,如果知道真相受了刺激,他會死的!”
聽到死字沈念安的心臟仿佛停了一拍,胸口悶得厲害。
最後她妥協了,將這件事埋在心底。
再後來周煜病情惡化,她回了津市,成了他的主治醫師。
隻是令沈念安沒想到的是,她會懷孕。
也就是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次,沈念安第二次萌生了想嫁給周煜的念頭。
第一次是在她和周煜發生關係後。
沈念安原本隻想他活著,但有些東西一旦得到了,就是癮,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