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黎月從便利店下班時,發現自己在私聊群裏被艾特了。
是安思雨。
【月兒,你是這群裏除我之外唯一的女孩哎,應該說在我之前,你是唯一一個。】
黎月不知道安思雨忽然提起這個是為了什麼。
接著往下看,仍是安思雨。
【月兒,晚上我們在會所,你一定要賞臉過來。】
黎月沒打算回複,直接退出了對話頁麵。
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是項南風半小時前打來的,可能是因為她沒接,他又給她發了信息。
【雍府05包廂,過來坐會兒,就當給小雨麵子。】
黎月收起手機,拖著步子走到公交站台。
公交車到了,站台上的人一個個上車,最後隻剩下她一人。
司機大叔好心問了一句,“姑娘,走不走?”
黎月沉思幾秒後,搖頭,“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
轉身,她走到馬路對麵去等車。
半小時後,黎月抵達雍府,剛走到305包廂門口,就聽到裏頭傳來男人的哄笑聲。
一片嘈雜中,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風哥,你家那個叫黎月的小丫頭多大了,好像也有二十出頭了吧。”
“你說風哥那個小跟班?你這麼關心人家年齡幹什麼,難不成是看上人家了?”
“你們不覺得黎月長得很像充氣娃娃嗎,細胳膊細腿的,感覺一用力都能掐斷。”
“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就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像。”
“那你得問問風哥啊,人家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早嘗過了。”
“風哥可是正人君子,一看就不是那樣的人。”
“正人君子也是正男人啊,正常男人看到黎月那樣子,都得起反應吧。”
“胡說什麼呢,風哥這些年一直等著小雨呢。”
包廂裏傳來男人們一陣不懷好意的笑。
其中夾雜著一道女聲,說不出的惹人憐惜,“阿風,你該不會真像他們說的,對黎月那丫頭......”
“他們嘴欠,你也信。”
項南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板正嚴肅。
如果不是前幾天的晚上他還將她壓在臥室牆上,不顧她反抗地強吻她。
就連黎月自己都差點信了,她和這個叫項南風的男人,真的沒有半點關係。
包廂裏的男人們已經轉了口風。
“就是,小雨你別多心,風哥對你癡心著呢,這麼多年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我們看得最清楚了,你離開這三年多,他身邊都沒有女朋友。”
“黎月就更不可能了,風哥又不眼瞎,怎麼看得上一個傭人的女兒?”
“別說風哥了,我都看不上黎月,她那麼差的出身,又長了那麼一張勾人的臉蛋,隻能給男人當玩物......”
黎月眼眶脹得生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轉身要走,手機卻在這時響了。
包廂裏的男人顯然也聽到了,“誰在外麵?”
黎月僵硬著推開門。
她逆光站在那裏,身影纖細柔弱的一抹,遠遠看上去,好似隨時會融化在光裏。
那群男人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忽然良心發現,對她格外熱情。
“黎月啊,快進來坐。”
“黎月,你什麼時候來的?大家剛才喝多了,發酒瘋呢。”
黎月默不作聲,撿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沙發正中間,安思雨緊挨著項南風而坐,大半邊身子倚在他胳膊上,兩人之間的氣氛舒適又親密。
項南風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始至終,沒朝黎月的方向看過一眼。
安思雨忽然問黎月,“月兒,聽說你是芭蕾舞專業的?”
“嗯。”
“既然今天大家這麼高興,你給大家跳支舞唄。”
“對,黎月跳一個,給咱們助助興。”
“是啊,咱們還從沒看過黎月跳舞呢,大家說想不想看?”
包廂裏的眾人紛紛起哄。
項南風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兀自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
杯子裏暗紅色的液體反射著燈光,映照在他眼裏。
他眼裏一片漆黑,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