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謠臉色很難看,大喘了好幾聲見沒人扶,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她理清禮服,牽起一抹得體的笑意。
“薑筠姐姐,好久不見。”
“都怪賀哥哥把求婚安排得太緊,都漏邀請你了,門口吹了一晚上冷風很難受吧,真是抱歉。”
“下次,等我們結婚,我請你當證婚人啊。”
“賀哥哥,你說呢?”
看著身前那隻素白的手,我沒有附上,而是將目光看向身前的賀煜。
隻見他的臉色更白了,連著身形都有微微的顫抖。
但,並沒有否認。
“好......”
苦澀感漫溢到舌尖,苦的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徹底沒有了精力糾纏,不想回應,轉身離開。
賀煜應該是想追上來的,但比他腳步聲更快的,是沈謠撒嬌聲。
她輕喚了一聲,賀煜就為她停下了腳步。
南方的十二月,我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淩晨十二點,賀煜才回來。
開門聲過去沒多久,我感覺到床邊凹陷,緊跟著腰腹附上一隻手。
賀煜將我抱進了懷裏。
刺鼻的香水味襲來,十分輕易地打亂了我的思緒。
“老婆,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知道的,阿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拒絕她的要求,尤其是晚上那種情況,我沒辦法讓她下不來台。”
“我和她說好了,結婚隻是一個形式,隻需要兩個月,她憑借著我家的關係穩固住沈家的地位,我們就結束了。”
“我愛的始終都是你,對於她,隻是年少的報恩,你理解我的對不對?這段時間你委屈一下,忍忍好不好?”
一個月內,這是賀煜提起救命之恩的第十次。
一個月前,賀煜罕見地消失了一天,第二天,他帶回了沈謠。
將她安頓在了我們隔壁,那個原本準備給我們當婚房的房子。
他說,他年少得過自閉症,是沈謠救贖了他,沒有她,他甚至活不到現在,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所以,他應該報恩,我也應該包容。
從那以後,他開始頻繁地提起沈謠,頻繁離家。
“阿謠受傷了!我必須帶她醫院,你肚子疼先隨便吃點藥,等我回來。”
“阿謠做噩夢,自己一個人不敢睡,我要過去陪一下!”
“阿謠老毛病犯了,我去給她按按,今晚就不回來了。”
“阿謠要回去沈家,我不放心,假裝她男朋友陪他回去一趟,你等等我,等我回來再陪你去參加姥爺的葬禮。”
我因為他的態度以及他們過近的關係感到不安。
隻是輕問了幾句。
賀煜卻第一次急躁地對我大吼大叫。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對她好是應該的!”
“你不要總拿這種小女人的視角看我們好不好?”
“我對她隻是恩情,對你才是愛情,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不累麼!”
他強硬的態度,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退步,一次又一次地給他百分百的信任。
當做真的隻是救命之恩,當做真的沒什麼。
直到今天看見他求婚沈謠,我徹底清醒了。
一個心中有別人的男人,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