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被仇家綁走,捆在了高壓電線上。
為救弟弟我哭著給負責區域的控電工程師老公打電話。
老公沒有片刻猶豫,當即就斷了電。
弟弟成功獲救,可那晚老公怕黑還患有幽閉恐懼症的白月光發了病。自殺身亡。
老公不僅沒有絲毫傷心,反而對我更好了。
沒想到我生日當天,老公將我和弟弟迷昏綁在家中。
“都怪你和你弟弟,他為什麼偏偏選在甜甜發病的時候?你們都該死!”
我和弟弟被活活電死。
再睜眼,我回到弟弟被綁架這天。
這次老公沒有絲毫猶豫,跑去找了發病的白月光。
可後來,他卻瘋了。
弟弟的嗓子已經哭啞,絲毫不敢亂動的身體,已經開始忍不住顫抖。
隨時都可能倒在高壓線上。
電話那頭,老公的聲音不耐煩,“高壓線你家的?你說斷就斷?”
“你知不知道這樣輕易斷電會給多少人帶來危險,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聽著耳邊的喋喋不休,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回到了弟弟被仇家綁在高壓電線下,給老公打電話求助的時候。
上一世很快答應斷電的老公顧文越,回答卻截然不同。
我很快意識到,顧文越也重生了。
“陳曉麗,你家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別總是一出事就找我,我不是專門給你們家擦屁股的。”
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此時,弟弟雙手被捆,一根電線繞著他的脖子連在高壓電上。
他的腳下隻有兩塊斷磚,兩隻腳隻能輪流踮腳站上去保證自己的呼吸順暢。
隻要他體力不支,不僅要被勒死,身體產生的壓力很可能弄斷高壓電線。
從而被電到屍骨無存。
這明顯沒給弟弟留活路,打算毀屍滅跡。
“姐,我快堅持不住了。”
弟弟聲音顫抖個不停,“姐,要是我死了……”
我大喝一聲,“別說話了,保持體力!”
隨後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寒風瑟瑟,我卻出了一身冷汗。
可警察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弟弟撐不了多久了。
捏緊拳頭,思索再三,還是決定給當地供電局打電話碰碰運氣。
接電話的是顧文越的同事張誠。
“嫂子,不是我說,顧哥都說得很清楚了,這電不是你說斷就斷的,這可是一大條街的電啊。萬一斷了電有人發生危險怎麼辦?”
“你不就是想讓顧哥破壞紀律,主動掌握證據拿捏顧哥嗎?我勸你算了吧。”
“實在不行,你先把你弟弟外包出去呀。這嫁人還帶著弟弟,我還真沒見過,這不純純伏弟魔嗎?”
在顧文越的同事眼裏,我大概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扶弟魔。
甚至因為弟弟的原因,顧文越還錯過了幾次升職的機會。
但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弟弟,當初顧文越進入電局都費勁。
我隻恨之前為了顧文越的自尊心從來沒解釋過這些。
弟弟的體力越來越不支,他的胳膊因為長時間得緊勒開始充血,酸軟的腿有些踮不起來。
臉色也開始有些發紫,呼吸聲也越來越沉重。
我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我雙腿一軟,心臟處傳來一陣陣劇痛,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上。
“張誠,不管我和顧文越有什麼恩怨,但現在,我弟弟被捆在高電壓的地方,如果你那邊不斷電,他隨時可能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去!”
“我求你,救救他。有什麼後果,我都可以承擔!”
我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前世我也是這樣驚慌。
我父母早亡,和弟弟兩個相依為命。
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
當時,我苦苦哀求顧文越斷電。
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
弟弟順利得到解救,由於仇家掌握了顧文越的黑料,事後他們拿著證據協商,要我不要追究綁架弟弟的事。
最終,為了顧文越的工作,我同意了。
兩相抵消,這件事自始至終沒有報警。
可第二天我們才知道,顧文越的白月光周甜甜因為昨晚的斷電,幽暗恐懼症發作,自殺身亡。
她死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顧文越的,可當時我正在和他說弟弟的情況,導致他沒能接到電話。
葬禮結束後,顧文越坐在陽台上發了一整晚呆。
我試圖安慰他,但第二天他卻變現得和原來無異。
我以為他終於放下那段沒有緣分的感情。
直到一周後,也就是我生日那天,顧文越特意給我買了蛋糕,訂了大餐為我慶生。
誰知顧文越卻在蛋糕裏下了昏迷藥!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和弟弟被捆在滿是水的浴缸裏。
顧文越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抱著一個相框溫柔地擦拭。
見到眼前的場景,我一邊掙紮一邊不解地哀求:“文越,你這是幹什麼?快把我們放開!”
“小正,醒醒……顧文越,你把小正怎麼了?”
顧文越將相框緩緩轉過來,我和照片上周甜甜的笑容對視。
我驚叫一聲,顧文越抓著我的頭發就是一巴掌,“閉嘴,你害死了甜甜,還想擾了她的安靜嗎?你放心,陳曉正沒事,我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死了呢……”
他的神色瘋狂,甚至有些扭曲。這讓我感到陌生,我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沒想到這一動,卻激起了顧文越的憤怒。
他對著我的肚子哐哐兩拳,一股鐵鏽味從我的喉嚨直湧進嘴巴。
一大攤血從我口中吐出。
“都怪你和你弟弟,你弟弟早不被綁架,晚不被綁架,為什麼偏偏選在甜甜發病的時候?你們都該死!”
腹部的痛感讓我忍不住哀號出聲。
想解釋的話在嘴邊,我卻沒力氣說。
我該說什麼?
說弟弟發現有人蓄意破壞顧文越成為總工程師,帶著朋友上前阻止才惹來仇家,甚至差點被高壓電電成肉幹嗎?
明明,弟弟是為了幫他啊。
顧文越一刀捅進了弟弟的手,隨後他往弟弟的嘴裏塞了一個電燈泡。
眼看著弟弟嘴巴被撐得發紫,他狠狠一拳下去。
燈泡碎在弟弟嘴裏,血液連著玻璃渣從弟弟口中湧出,弟弟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我慘叫一聲。
顧文越冷笑,將吹風機插進插座,接著扔進浴缸裏。
強烈的電擊瞬間席卷我的全身!
我聽到顧文越大笑,“要不是你們拖後腿,我早就成總工。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3年前遇到你對你心動,毀了我的甜甜的愛情!”
“甜甜別怕,我知道你在這。你看到了嗎?我找壞人給你陪葬了!”
這一刻,我終於知道顧文越從沒有放下過周甜甜!
是我被豬油蒙了心,總想著他有一天回心轉意,才導致了上一世的悲劇!
電話那頭,顧文越的同事依然在叫囂。
“我告訴你,你死心吧,別再演戲啦。你和你弟弟之前害了顧哥多少次,這次就別再害他了行嗎?”
“人要學會收斂,別一整天給臉不要,在這拖顧哥後腿了!”
電話被掛斷,我隻得乞求弟弟堅持住。
前世因為怕報警後仇家惱怒之下報複顧文越丟工作,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是私了。
既然顧文越從始至終一直認為我和弟弟是拖油瓶,那我也沒必要再為了他的工作委屈弟弟了。
報警後警車很快感到,供電局的車也開了過來。
下來的人正是張誠。
警察拽著張誠想拉他過去。
張誠卻一把掙脫,“警察同誌,我和這位陳女士認識,他是我同事的老婆。今天這事,八成是我這嫂子為了阻撓我顧哥升職故意的!”
“這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很多次,就因為嫂子和他弟弟這兩個拖油瓶,顧哥沒能升職,還寫了無數次檢討,甚至差點被開除!”
說完,他轉頭指著我道,“嫂子,你差不多就行了。就為了那點小把戲,你搞我們供電局不夠,還把警察叫來幹嗎?”
“你是不是就想顧哥挨個處分,最好辭職在家裏天天在你眼皮子下邊?”
“你當初不就是趁顧哥和對象吵架趁虛而入翹了牆角嗎?也難怪你現在怕他們舊情複燃,因為顧哥根本沒愛過你啊!”
警察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圍被警笛聲吸引出來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說得難聽點不就是小三嗎?難怪搞這麼大陣仗吸引男人注意力。”
“誒,你戲台子搭了這麼久了人家也沒來,顯然心裏沒你,要不你就算了。搞得這還打擾我們休息。”
“女娃娃心還挺狠的啊,用自己弟弟的命吸引男人注意力,這是多缺男人啊。”
“說不定人家弟弟也願意呢。你想想,兩人演一場戲,順理成章趴在姐夫身上吸一輩子血。多劃算啊。”
周圍亂作一團。
這時,一名警察快速從裏包圍圈走出,向張誠道,“張工對吧?剛你們的人檢測到裏邊已經有了隱隱的漏電情況,麻煩你趕緊指揮局裏的人斷電。”
“那個男孩子快堅持不住了。”
我朝弟弟看去,他的臉色已經變成深紫,嘴巴大大的長著,像是狗狗喘氣那樣。
“呼哧呼哧——”
弟弟粗重的喘氣聲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心。
我立馬朝張誠跪了下來,“不管之前你對我有多麼大的意見,但我弟弟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求你,斷電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張誠半天沒動靜,我猛地朝地上磕去,“求你,張誠。阿正他才18!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
“你……”張誠的眼神有些複雜,半天,他還是冷硬道,
“你就是一直用這招騙顧哥的吧?你這種人,為了達成目的,親人的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自己的臉呢?”
“你以為斷電那麼簡單,這一斷可是斷掉整個區域的電。電梯,紅綠燈,路燈都會斷。”
“就為了你爭風吃醋,你要那麼多人付出生命危險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我剛想解釋,那邊的警察大喊,“不好了,他堅持不住了!”
我轉頭,隻看到弟弟的腳從磚上滑了下來。
刹那間,他原本就漲的青紫的臉更加猙獰。
他不甘地扭動著身體,腳下亂動,企圖找到落腳點。
但在他剛剛腳滑的時候,那兩塊斷磚就倒在了一旁。
弟弟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一下一下,仿佛在宣告他的死亡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