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終於看不下去要落荒而逃了?”
“我早就說過,我姐的心裏永遠都是宸佑哥,沒有一絲一毫你的位置,你像條舔狗一樣糾纏七年,有意義嗎?”
柳月璃嗤笑,身後還跟著一群她的同學朋友。
“月璃,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高攀到你家,賴了你姐七年的窮酸舔狗啊?果然是夠窮酸的,身上都一股窮酸味。”
“你姐對宸佑哥這麼多年一往情深,到底是多不長眼的人才會插足他們的感情啊?真不要臉!”
“真是窮人想富想瘋了,現在正主兒回來了,某些人還不是想一條喪家之犬,灰溜溜的滾蛋?”
“趕緊滾開,別當著我們的路,好狗不擋道沒聽過嗎?”
我趕著去做手術,懶得浪費口舌跟這些人爭辯,繼續下樓離開。
“一條舔狗裝什麼高冷啊?”
“誰不知道你什麼德性嗎,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柳月璃其中一個朋友語氣越來越惱火,最後伸手直接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腦袋磕在台階上,當場流了滿臉的血。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全場人的目光。
柳月遲發現我沒在場後也走了過來,看到被我狼狽的慘狀,她臉色一變,立刻鬆開司宸佑的手奔向了我。
“誰推的他?”
柳月遲將我從地上扶起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周圍人沒一個敢吭聲的。
“走,我送你去醫院,今天的事,我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不好了,月遲,宸佑他不小心扭傷了腳,你快去看看吧。”
一個柳月遲曾經的同學跑過來,滿臉焦急。
“扭傷而已,讓他自己解決,我要送柏簡去醫院。”
我很詫異,柳月遲居然會為了我拒絕一次司宸佑?
可她沒有堅持多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宸佑那邊,情況嚴重嗎?”
“嚴重,宸佑已經疼的走不了路了,一直在叫你過去。”
“這麼嚴重?”
柳月遲猶豫了,站在原地沒動。
我內心自嘲一笑,主動推開了她。
“你去照顧司宸佑吧,我頭上這點小傷,沒事的。”
“去之前擦擦手,我的血讓他看見暈血了,你又要心疼了。”
柳月遲一愣。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細心,司宸佑暈血,她隻提過一次,沒想到我就記住了。
可她的心裏還是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
明明我以前也這麼細心大度,可今天我已經大度的讓她去找司宸佑兩次。
已經大度的不再為她吃醋。
可曾經的許柏簡,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知道他是會吃醋的。
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柳月遲突然不想走,可二樓時不時傳來司宸佑喊疼的聲音,她還是選擇回頭。
“柏簡,記得給我發醫院地址,我待會趕過去。”
柳月遲還是走了。
我自嘲一笑,默默的轉身離開。
晚了,柳月遲。
這就是我最後記得你的一麵。
等你回過神來想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做完手術去了國外。
這輩子都不會記得你。
離開柳家後,我沒有直接去醫院,先回了趟家拿行李,準備手術後直接離開。
到家,我洗幹淨臉上的血跡,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將離婚協議書和手術通知書放在桌上後,才拿起行李轉身離開。
可出門時,我又遇到了柳月璃。
“我真想不通,我姐不全心全意照顧宸佑哥,怎麼會還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一部分,居然讓我來照看你。”
“害得我找你到現在,打你電話不接,你也不去醫院,回我們柳家幹什麼?”
柳月璃正抱怨時,突然看到了我拿著行李的手,她臉色一變。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去醫院為什麼要帶行李?”
“因為我要走了,我已經跟你姐離婚了,正準備去做手術,手術後,我會忘記你姐,就此離開她。”
臨門一腳,我懶得再瞞著她。
可柳月璃嗤笑一聲,根本不信。
“你裝什麼不告而別?”
“頭上破了個口子而已,這點傷還想手術?剛才可是你自己說要離婚的,我這就去通知我姐,她一定高興死了!”
“隨你。”
我拉著行李繞過她,準備打車離開。
柳月璃發現我不是開玩笑,臉色又變了,似乎明白了什麼,聲音開始顫抖沒底氣。
“等等,你玩真的?”
“不對,你肯定是騙人的,我姐都沒跟我說過離婚的事,你頭上的傷也犯不上手術。”
“不是因為頭上的傷,而是我腦子裏長了個腫瘤,需要做切除手術,離婚的事,你姐確實不知道,不過協議書她已經簽字了,冷靜期也過了,東西都放在桌上,你可以去看。”
我打到了一輛車,將行李放在後備箱,準備上車。
“等等,我姐什麼都不知道,你幹嘛瞞著她?”
直至這一刻,柳月璃才臉色蒼白,確認我說的都是真的。
可她不敢相信。
明明我愛慘了柳月遲,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走才對啊。
“她一心都是司宸佑,如今我主動讓位,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你還不高興了?”
“誰說我不高興了,我高興死了,我姐得知這個消息也會高興死的,你終於有點自知之明了!”
柳月璃下意識的反駁。
我微微一笑:“那就好,後會無期了。”
“不,等等,你去哪家醫院手術,是不是要跟我姐商量商量,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沒理會柳月璃,平靜的讓司機開車。
柳月璃傻了眼,語氣慌張:“許柏簡,你那麼愛我姐,如今走了怎麼都不跟她說一聲的?”
出租車沒有停下,我的手伸出窗外,輕輕揮動,算作最後的告別。
七年了,我告別的不僅僅是柳月遲,更是我這七年任勞任怨的青春。
七年前,我承了柳家的恩,無以為報,隻能掏出全部心肝來裝作/愛柳月遲,成為她身邊那個忠誠的透明丈夫,被所有人恥笑。
七年間,我曾無數次試過想暖熱柳月遲的心,可她的心像塊石頭,裏麵永遠是司宸佑的位置。
七年後,我被柳月遲傷的體無完膚,卻終於還清了柳家的所有恩情。
我不欠你什麼。
再也不見,柳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