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什麼事?
我回了家,家裏的保姆阿姨和管家傭人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
“先生,您可回來了,謝天謝地!”
“您不在,這三天都是我們在照顧柳總,可無論怎麼做,她都不滿意,好幾次大發雷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恐怕都要被炒魷魚了。”
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這就是柳月遲找我的原因。
她習慣了我的無微不至,身邊沒有我這個比傭人還稱職的丈夫,她過的不舒心。
可柳月遲啊,我很快就要走了,你最好快點習慣。
往後餘生,你不會再見到我,我也不會再記得你。
我讓家裏的保姆管家都放寬心,然後才走進了客廳,家裏亂的超乎我的想象,滿地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遭了賊。
柳月遲坐在沙發上,臉色憔悴,雙眼黯淡無光。
可她很快就看到了我,眼神猛地亮了起來。
“你這三天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不回消息?”
“那晚我傷得很重,失血過多,在醫院治療了三天,手機沒電關機了。”
“哪家醫院?怎麼不告訴我?”
“就在你為司宸佑叫走全院醫生的那家。”
我語氣平靜,卻聽得柳月遲一陣心慌,她眼神愧疚的跟我解釋:“那晚我不是有意丟下你,宸佑從小就有暈血的毛病,我遷就他習慣了。”
“你當時流了那麼多血,要是一起走,宸佑肯定會嚇壞的,不過後來你到了醫院,應該跟我說一聲,我會去看你。”
這算是她對我的關心嗎?
我內心自嘲一笑。
柳月遲,你遷就他習慣了,卻忘了我遷就了你七年。
你隻是怕他被嚇壞,可你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你如果真對我有一點關心,那早就該發現的。
“不用解釋,我不在意。”
“我累了,這兩天你跟司宸佑出去吃吧,不用叫我。”
我準備上樓,柳月遲卻叫住了我。
“我知道你不習慣,所以讓宸佑搬走了。”
“柏簡,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柳月遲拿著一個精致的禮物盒走到我麵前,準備親手給我戴上腕表,卻看見了我手上嚴重的傷口。
她擰住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不像是玻璃碎片劃傷的。”
“哦,確實不是,這是你那晚推開我奔向司宸佑時,碰傷的。”
柳月遲一愣,沉默了半晌。
“對不起,這塊腕表是我對你的補償,你如果不滿意,我帶你去買其他東西,直到你滿意為止。”
原來是補償。
結婚七年,柳月遲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是因為她的白月光而忽略我的補償。
沒有任何意義,隻是想讓我滿意,不計前嫌。
不計前嫌之後呢?
繼續當個合格的傭人伺候她嗎?
對不起,柳月遲,這禮物太重,我不敢要。
“不了,我沒有戴腕表的習慣。”
“那你喜歡什麼,我可以送你其他......”
這時,柳月璃帶著司宸佑推門進來,嘴裏還在聊著天。
“宸佑哥,你幹嘛從家裏搬走,這才住了幾天啊,是不是因為家裏有那個窮人,所以你不舒心?”
“沒關係,我叫我姐陪你出去住。”
下一秒,她看見了柳月遲手上的腕表。
“呀,姐,這不是宸佑哥最喜歡的那一款嗎?他昨天才提了一嘴,你今天就買回來了?姐你太會了!”
“月璃,這不是......”
柳月遲欲言又止,司宸佑卻已經將腕表拿了過去,愛不釋手。
“謝謝你,月遲,我很喜歡。”
“不,宸佑,其實......”
“其實什麼?”
柳月遲還在為難,我搶先一步將她手裏的禮物盒也交給司宸佑。
“其實,她早就想給你準備一個驚喜,你喜歡就好。”
與柳月遲相伴七年,我了解她的性格。
如果真想送給我,那她早就解釋清楚了,可她沒有。
既如此,我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輕輕一笑,轉身上了樓。
柳月遲愣住,下意識的看向我的背影。
這一刻,我的大度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