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我的小助理取代了我的地位。
從小和我形影不離的兩個竹馬圍著她轉。
為她舉辦盛大的生日派對,絲毫不考慮我患有心臟病的我需要安靜休息。
當她故意把手伸進我要關的門縫中,兩個竹馬斥責我。
“史承顏,你怎麼變得這麼狠毒?今天是錦錦的生日,你還要欺負她?”
我沒吵沒鬧,隻是答應了媽媽的安排。
“我願意回去結婚。”
繁溫書、傅俊傑,以後我不會再攔著你們去找安錦了。
真的,無所謂了。
……
“顏顏,你真的想好了嗎?雖說是娃娃親,但是你不想沒人能強迫你的。”
“嗯,我想好了。但是我在B城還有工作要處理,婚禮得等半個月。”
我媽開心地答應下來。
其實我早就該回A城了,心臟在B城這些年照顧得很好。
遲遲不歸就是因為舍不得繁溫書和傅俊傑兩個竹馬。
我們相伴二十年,我以為我們早就是彼此的家人。
誰也無法撼動我們的關係。
誰知道安錦僅用了半年時間,就取代了我。
那個我可憐多照顧一些的小姑娘。
用甜甜的嗓音喊著哥哥,幾句撒嬌就讓B城身價過億的總裁和天才鋼琴家傾倒。
窗外身材高挑的兩個男人護著中間嬌柔的女孩。
三個人一起上了車。
應該是著急送安錦去醫院吧,畢竟那點擦傷去晚了可就愈合了。
我轉身帶上耳塞,不去理會那些噪音。
打開電腦,專心致誌地整理交接工作。
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希望辭職離開時能有合適的人來接受它。
不知道工作了多久,我的手機收到安錦的微信消息。
“給我的朋友圈點讚呀。”
隨後她馬上道歉,說是發錯了人。
我點進她的朋友圈,九宮格照片全是繁溫書和傅俊傑送她的禮物,還有三人甜蜜合照。
配文:我過生日,被他們寵成小公主啦~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們這樣對其他女孩好,我一定會瘋狂吃醋。
但現在我隻覺得安錦綠茶又自卑。
我順手給她點了一個讚,我看到了但是我不在乎。
第二天,我就向公司提交了辭職信。
回到我們三人共同居住的別墅,我找到曾經的相冊。
將二十年來留下來的厚厚的照片,全部燒掉,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
這時繁溫書和傅俊傑也回家了,看到了正在燃燒的相冊。
“你幹什麼?”
傅俊傑更是不舍到想要從火焰中搶救回來。
“這是我們的回憶啊,你怎麼舍得燒掉。”
我,你們都不在意了,還心疼這些幹什麼。
看著兩個人眼中的難過。
我有點好奇,他們知道我要離開這裏去結婚,他們會怎樣。
我平靜地回答:“照片還能再照。”
兩個人雖然感到奇怪,可也沒有在追問。
我繼續收拾我的行李。
傅俊傑看著我的好幾個行李,問:“好好的,你收拾行李幹嘛?”
“沒什麼,想換份工作。”
“那也挺好的,我們趁這個時間去旅遊吧,錦錦之前還說從沒出過旅遊過呢。”
繁溫書出來打圓場,我們之間的氛圍才緩和了很多。
又是安錦,隻要我們聊天他倆三句不離安錦。
“顏顏,你不會介意我們帶著錦錦出去旅遊吧。”
“無所謂。”
等我離開這裏後,他們願意帶著安錦上月球我也不管。
我手中忙著檢查行李,並沒有看見兩人奇怪的表情。
這時繁溫書的手機響起,手機傳來安錦嬌滴滴的聲音。
“溫書哥哥,俊傑哥哥,我家停電了,家裏好黑我好害怕啊。”
他們倆馬上擔心起來,立刻轉身向屋外走。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擔心我的。
對我保護過度到貼身二十四小時守著我。
我還以為他們倆個都喜歡我。
還偷偷煩惱過要和誰在一起,但無論選誰另外一人都會傷心。
現在看來,是我自戀了。
我從小來B城養病,是身為醫生的小姨將我養大。
離開這座城市,我最不舍的人就是小姨。
我撥通小姨的電話,告訴她我要回A城結婚了。
小姨問我,繁溫書和傅俊傑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的沉默回答了她,她深歎一口氣,“唉,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倆其中一個結婚,留在B城呢。”
我隻是笑著和小姨說,每個節日我都會過來看她的。
掛斷電話之後,門外的鈴聲又響起。
打開門是安錦抱著獎杯站在屋外。
繁溫書和傅俊傑站在車旁,好像在等她。
真是不嫌折騰,也是為了安錦他們肯定甘之如飴。
“顏顏姐,恭喜你得獎了啊,總監讓我把獎杯送給你。”
“你好厲害啊,這個獎杯真漂亮,姐姐能不能送我擺幾天啊。”
我皺著眉,伸手去拿自己的獎杯。
“你羨慕就自己去參賽。”
安錦估計是被兩個男人寵壞了,開始耍無賴,“姐姐,我就拿走幾天,你有這麼多獎杯,肯定擺都擺不下了吧。”
我堅決不同意,她緊緊抱著水晶玻璃獎杯。
拉扯之下,獎杯脫手重重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濺得四處都是。
聽到巨響,遠處的繁溫書和傅俊傑趕忙跑過來。
我和安錦的腿上都被碎片劃傷了。
他們卻看到穿著短裙的安錦受傷。
繁溫書心疼地檢查她的傷口,傅俊傑更是急得轉圈。
確定隻是一些皮肉傷後,傅俊傑張口就是指責我。
“史承顏,你為什麼還要和錦錦搶東西?你擁有的還不夠嗎?”
“麻煩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刻著我名字的獎杯!”
“這是我辛苦比賽得來的,她一句羨慕我就該給嗎?和她搶?她不配!”
“夠了!”繁溫書打斷我們,他將安錦公主抱起來,“送錦錦去醫院要緊。”
我倔強地攔住他們,“安錦砸壞了我的獎杯,向我道歉!”
安錦抱著繁溫書的脖子,小聲哭泣起來。
傅俊傑更心疼她了,站出來維護她,“一個獎杯而已,你至於把人弄傷嗎?”
“史承顏,你才應該向錦錦道歉!”
好一個倒反天罡,倒打一耙。
兩人推開我,急匆匆送安錦去醫院。
四周安靜下來,腿上的痛感才襲來。
我掀開長褲,裏麵的傷口又長又深,比安錦的不知道嚴重多少倍。
我忍著痛回屋,自己處理好傷口。
很晚繁溫書和傅俊傑都沒有回家,我坐在沙發上剛想回房間。
媽媽給我打來電話,她來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婚紗款式。
我真的好想和媽媽傾訴今天的委屈。
但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裏,還是忍住了。
“媽,還有一周事情差不多就能結束,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以為不會回家的繁溫書和傅俊傑剛好回家,聽到了婚禮兩個字。
“什麼婚禮?”
兩人同時問。
我掛斷電話,和媽媽變成文字聊天,風輕雲淡地解釋:“我朋友的婚禮。”
兩人還在為安錦打抱不平,繁溫書冷著臉回書房。
傅俊傑抱著手臂,站在我麵前,“史承顏,你不覺得自己欠錦錦一句道歉嗎?”
安錦究竟給兩人灌了什麼迷魂藥。
竟然把他們變得這樣是非不分。
距離我離開B城還有一星期。
為了徹底斬斷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我下定決心將共同居住了二十年的別墅賣掉。
這別墅原本就是我們史家的財產。
繁溫書和傅俊傑小時候為了黏著我,厚著臉皮住進來。
我給倆人發微信。
“換工作了,我要賣房子搬家。”
半天兩人的微信都沒有動靜。
隻有傅俊傑發來一句,“隨你。”
我立刻聯係中介估算房價,將房子掛牌出售。
這裏除了變心的竹馬,還有我愛的人。
我帶著點心禮品來到了小姨家。
小姨雖然不清楚我和繁溫書、傅俊傑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她明白我一定是受了委屈才選擇離開嫁給別人。
她親手下廚為我做了好多我愛吃的菜。
出門分別時,我使勁才忍著沒將眼淚掉出來。
小姨將我抱在懷裏,“走的時候小姨就不送你了,那天預約了好幾台手術。”
我埋在小姨的肩膀上,這時我們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姨,顏顏?你們哭什麼?”
我抬頭看到繁溫書、傅俊傑和安錦也提著大大小小的點心站在路邊。
小姨和他們的父母是鄰居,中秋節在小區裏也不算多巧。
“沒什麼。”我鬆開小姨,“我想我小姨了還不行。”
他們身邊的安錦趕忙乖巧地和我小姨打招呼。
這樣特殊的節日,帶著姑娘回家很難不讓人多想。
傅俊傑連忙解釋,“安錦回不了家,自己一個人過節怪可憐的,沒有別的意思。”
不打自招。
我對他們什麼關係毫不關心。
房子賣得很順利,看樣子兩位財大氣粗的少爺不回家也不搬東西想來是無所謂這些家具。
我就低價全部賣給了下一任房主,我的東西也陸續寄回了家。
臨走前,安錦又發來炫耀的微信。
“姐姐快點帶走溫書哥哥和俊傑哥哥呀,我這個小屋子都快擠不下了。”
照片裏是兩個大男人擠在狹小廚房的照片。
我打下一行字發給她。
“不用了,祝你們早日在一起,白頭到老吧。”
隨後將三人逐一拉黑刪除,踏上回A城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