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柳如煙下意識的抽回手。
一旁的周子軒臉色閃過不悅。
然而很快,他便恢複自然,笑著走上前:「難怪前兩天我聽人事說你找如煙姐,有什麼事您直接打電話吩咐就好了,怎麼還親自來。」
聞言,柳如煙仿佛也想到什麼,眉頭緊皺。
「你跟蹤我?」
「什麼意思,你這是不信任我嗎?」
我感覺好笑,但懶得解釋太多:「沒跟蹤,我和朋友來這裏吃飯。」
柳如煙顯然不信。
「少來了,你有沒有朋友我能不知道?跟蹤就跟蹤,大大方方承認就好了,撒什麼謊?」
我忍不住諷笑。
她是最了解我的人,知道我是背井離鄉,沒什麼朋友,卻還是選擇將我自己扔在那個城市讓我冷靜,可我記得去年,她謊稱回家過年,卻跑去陪周子軒。
當時她的理由是,周子軒心情不好,他在這裏沒有朋友,怕他想不開。
輪到我的身上,她便又有了一套說辭。
「如煙姐,既然齊墨哥來了,那你們先聊。」
「對了,房卡給我一下吧。」
周子軒笑著朝柳如煙伸出手。
柳如煙自然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給他:「那你在樓上等我。」
「好。」
臨走前,周子軒得意的朝我瞥了一眼。
意思很顯然。
他們兩人開了一間房。
柳如煙似乎也才反應過來,眼神慌亂了一瞬。
「前台說隻剩一間房了。」
「你別多想,開的是套房,他睡沙發的。」
可她如果照鏡子就會發現,她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草莓印。
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和周子軒已經假戲真做了。
我懶得拆穿她,反正都要離婚了。
我拿出手機,調出提前整理好的電子版的離婚協議。
原本是想著等新工作的事情解決後去找她簽的,既然在這裏遇到了,那正好簽掉。
「這是什麼?」
柳如煙疑惑的打開,剛要看,這時樓上傳來周子軒的尖叫聲。
「子軒,怎麼了?」
柳如煙語氣有些慌張,旋即看也沒看,匆匆簽完協議後就要離開。
「你不看看自己簽的是什麼嗎?」我忍不住問。
柳如煙語氣毫不在意:「你除了要錢,還能幹什麼?」
她走了兩步,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下來:「對了,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晚會兒我把禮物給你。」
說完,不等我說什麼,她踩著高跟鞋又快步離開了。
我自嘲一笑。
很清楚自己等不到了。
她急匆匆的身影,逐漸和幾年前重合。
那年我生了場大病,在醫院卻沒有錢做手術。
柳如煙告訴我不要著急,她有辦法,結果夜裏醒來的時候,我看到她身影疲憊,在一個個打電話幫我借錢。
從那一刻,我便暗暗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辜負她。
後來,我們公司逐漸做大,再也不缺錢,可我和柳如煙,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柳如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我也沉默著將簽過字的離婚協議發給了律師。
隻要等一個月,離婚冷靜期結束,我和柳如煙就再也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