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和楚鬆遠都臊了個大紅臉,趕緊站好。
“倒是有些姿色,”楚鬆寧看清了我的臉,眼神一下變得貪婪了,“要不三弟把她讓給哥哥我吧,我拿三個美女跟你換,不,五個!”
“還請皇兄恕臣弟不能答應,”楚鬆遠不卑不亢道,“這位南安王姬是父皇生前所賜,臣弟甚是喜歡。”
“行吧,那我也不奪人所愛了,”楚鬆寧又拿起畫紙細看,“從前父皇就說過咱們兄弟裏就你最擅丹青,還誇你畫的山水最好,怎麼今日改畫人物了?”
楚鬆遠不答,隻用愛慕的眼神看我。
“哈哈哈看來是為兄今日來的不是時候,攪了才子佳人的雅興,”楚鬆寧一臉“我懂”的曖昧,“但須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往後日子長著呢,你們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我很有眼色地行禮退出書房,前腳剛走,後腳就聽楚鬆寧主動提起了政事,楚鬆遠一味推脫說不知。
“旁的就罷了,三弟你的婚事確實不能再拖了,剛才那個父皇賞賜給你的女子瞧著還不錯,容貌身段年紀都與你相配,人也會看眼色懂進退,就是身份差了些,雖有王姬的名頭,但南安國小力微,難以為正妃。”
“這樣吧,”楚鬆寧又道,“等為兄登基後的第一回選秀給你留心挑個家世更好的女子做你正妻,至於那個王姬,就抬舉她當側妃,也不算辱沒了南安王室,你意下如何?”
我聽到這裏氣得牙癢癢,原來在別人眼裏,南安國主的女兒做側妃都是高攀!
楚鬆遠卻道:“謝皇兄美意,臣弟覺得王姬很好,有她相伴餘生足矣。”
“罷了,你的婚事自有端太妃著急,”楚鬆寧搖頭道,“你既然覺得南安王姬好,就別讓她一直無名無份地待在王府,早些過個明路才是!”
他措詞親切又謹慎,乍一聽就想是個真為弟弟考慮的好兄長,要急著成全楚鬆遠和我。
但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楚鬆寧哪裏是想成人之美,他分明是怕楚鬆遠娶了母族勢力顯赫的女子後再同他爭皇位,倒顯得我出身的南安小國不足為慮。
“是鬆遠不好,讓皇兄和母妃操心了,隻是母妃一向身子不好,在父皇駕崩後更不願見人,”楚鬆遠的回答還是那麼冷靜自持,“待皇兄登得大寶後,臣弟必然第一個入宮朝賀,等母妃大安了,再攜王姬拜見太妃。”
楚鬆寧如願聽到了自己想聽的,不再久留,當下就提了告辭。
我隱在暗處,看見楚鬆遠出來送客,那樣高挑玉潔的人卻要在此時彎下腰,敬聲說:“恭送皇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怎麼會這樣呢,心性如鬆柏的他不應該向一個眼裏隻有美女和權勢的人卑躬屈膝。
楚鬆寧離開王府後,寧王同南安王姬兩情相悅的事就被人有意傳開了,在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避開了長嫡之爭後楚鬆遠也不再忌諱見客和出門了,日日帶我同進同出,世人見了誰不誇一句情深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