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書意並沒有回應她。
在蘇溫心麵前,他是個專情的丈夫,一顆心都在我身上。
隻是流言四起,漸漸傳到我這裏。
我又一次問他,是不是放不下蘇溫心。
他說,“我都是當爹的人了,風花雪月,與我早都沒有關係了。”
他總是這樣,三言兩語敷衍我。
可我臨產那天夜裏,陳書意遲遲不歸,我腹痛難忍之際,碰巧鄰居登門,將我送到醫院。
等我醒來,陳書意坐在床前,滿懷歉意握著我的手。
“小福⋯⋯”
他想解釋,支吾了半天,頹然地垂下頭。
“對不起⋯溫心說她被人跟蹤,很害怕,讓我過去找她,我不知道你會突然發作⋯⋯”
我默然聽他說完,而後詢問孩子的情況。
陳書意愣了愣,然後說。
“是個兒子,白白胖胖,很健康。”
“哦,那就好。”
我以疲憊為由,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整個月子期間,陳書意忙前忙後,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和孩子。
我的冷淡,讓他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直到蘇溫心上門,提著一籃土雞蛋,要看兒子。
陳書意拉下臉嗬斥,“你隻是我的學生,一點分寸都沒有,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他向我保證,“我已經提出申請,將她轉至其他導師名下,以後我們不會再來往。”
蘇溫心很崩潰,在我家大哭一場,吵醒了繈褓中的嬰孩。
最後被陳書意趕了出去。
自那以後,便徹底淡出我的世界。
我與陳書意結婚三十多年,我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一直無怨無悔。
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把我當成傻子。
六十歲生日這晚,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直到淩晨一點,聽到開門的動靜。
女兒陳靜儀先進來,抬眼看見我,嚇了一跳。
“媽,您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啊!這都幾點了,快去睡覺啊!”
後麵,陳書意父子陸續回來,用同樣關心的語氣,勸我趕緊去休息。
而我隻是問,“國賓飯店的菜,好吃嗎?”
他們齊刷刷變了臉。
陳書意說,“小福,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又沒去⋯⋯”
我拿出手機,點開視頻,打斷了他的謊言。
陳書意愣了,不自然地撇過臉,不敢與我對視。
陳宇豪站出來,滿臉理直氣壯。
“搞了半天,您為這事兒生氣啊,至於嗎?我爸和蘇阿姨多年的好朋友了,今天蘇阿姨退休,她無兒無女的,一個人多可憐啊,我們去陪陪她,不是理所應當嗎?”
我氣結,“所以我就活該一個人過生日嗎?”
我質問他,“在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媽,您說什麼呢!”
陳靜儀歎氣,“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您何必掃興呢?我爸跟蘇阿姨早都過去了,隻是一頓飯而已,還能怎麼樣呢?”
她滿不在乎地笑,“知道您委屈,明天給您補上這個生日,行了吧?”
我沒有理會,隻是看著陳書意。
“所以,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小福⋯⋯”
陳書意頓了頓說,“你別這麼小心眼兒,溫心也很可憐,她隻有這一個心願,我沒法兒拒絕。”
“所以,你就帶著我的兒女,給你的白月光慶祝,讓我變成那個可憐的老太太?“
“小福!”
陳書意有些激動,“隻是一頓飯而已,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
我冷笑,“陳書意,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