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剛結婚的時候,周行就經常被柳念念以各種理由叫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周行還會在乎我的感受,拒絕她。
可是,後來周行知道了她身體裏麵有了白月光的心臟之後。
對柳念念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不僅將家裏的心臟藥都送給了柳念念,而且每天晚上都打電話叮囑她早點睡覺。
我多次哭過鬧過,甚至以自殺作威脅攔著周行。
可得到的隻有一句話,周行說我死一百次都比不上柳念念一次心痛。
現在我累了,不願意再爭了。
反正無論是父母的愛,還是周行的愛,從來沒有偏向過自己。
見我不說話。
周行皺了皺眉毛,攔住我的去路:「柳萋萋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別鬧了。」
我笑著看著他,眼眶發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周行:「?」
我聲音平靜,忍住心痛:「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周行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他拎起椅子上的外套小聲地道:
「我陪你,念念這裏應該也沒什麼事情了。」
我繞過他的身子往外走:「不必了,反正也不重要。」
周行長歎一口氣,追著我走了出來。
身後忽然傳來柳念念的呼救聲:
「行哥,行哥,心臟好疼,你別走好不好。」
周行追逐我的腳步生生頓住,他猶豫了幾秒鐘,轉身返回病房將柳念念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別怕啊,別怕,我在這呢,哪都不去。」
柳念念蒼白一張小臉窩在他肩頭,衝著我得意地笑。
我轉身離開,心裏對周行失望透頂。
反正自己已經決定出國了,還有七天就能離開他們了。
第二天早上,周行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
他將西裝隨意地扔在地上,鑽進衛生間洗漱。
以前的時候,我總是喜歡為他打理好一切。
周行全身上下的行頭都是我置辦的。
他的衣服是我洗好了熨好掛在衣櫃裏麵的。
現在,我卻不想這麼做了。
我坐在飯桌上吃著早餐,一邊吃一邊谘詢律師離婚的相關事宜。
周行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坐在我對麵:「沒做我的飯?」
我低著頭,懶得搭理他:「我以為你在外麵吃飽了。」
周行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悅:
「昨天念念突發疾病,我總不能把她扔在醫院不管吧,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柳萋萋,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太冷血了,怪不得你爸媽不喜歡你。」
我放下手機,直直地看著周行,平靜地道:
「那你多替我陪陪她吧,畢竟柳念念還挺喜歡你這個姐夫的。」
周行仔細打量著我臉上的神情,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欲擒故縱嗎?」
他罕見的有些急躁:
「我真不明白了,她是你妹妹,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她?難道你的心是鐵打的?」
我不想回答周行問的蠢問題,直接起身離開的廚房。
這是我第一次對周行態度冷淡。
其實他都知道的。
自從周行跟著我第一次回家見父母之後,柳念念就特別喜歡粘著他。
無論周行去哪裏,她都要纏著去。
周行也縱著柳念念。
他總是說念念年紀小,不像我獨立懂事,大家多照顧照顧她是應該的。
隻因為柳念念說了一句喜歡我們婚戒的款式。
周行便買了一模一樣的戒指送給她。
以前,我還為了這件事和周行鬧過。
可是,換來的卻是周行的嗬斥。
他總是覺得我不懂事,不像柳念念那麼善解人意。
現在我不想再計較了,也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任何時間了。
距離我離開周行還有六天。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周行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喝醉了,在春城路的酒吧,現在來接我。」
我打算忽略這條信息,轉身往家走。
這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彈幕:
【啊,柳萋萋要是不去酒吧接周行,恐怕就不能發現秘密了。】
【什麼意思,難道還有隱藏劇情?】
【你們往下看就行了,周行這個男主有點蠢啊,連白月光都能弄錯。】
我改變方向,漆黑色的奔馳車往酒吧的方向駛去。
酒吧包廂內。
周行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酒杯把玩,昏暗的燈光映照下他的臉龐更加深邃。
旁邊正在說話的人是他的好兄弟:「周行,你小子真不是人,天天背著嫂子和她妹妹廝混在一起,你不怕嫂子生氣啊。」
周行向後靠去,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漫不經心地道:
「她哪有這個本事,柳萋萋愛我愛的要死,借她八百個膽子都不敢和我生氣。」
另一個人壞笑道:「唉,我勸你還是別想著白月光了。她早就死了,你早點走出來好好和嫂子吧,像她這麼傻的女人可真不好找了。哈哈哈。」
周行眉眼鋒利,大聲道:
「要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就死在高中的那場大火裏麵了。以前是我懦弱不敢表白,等到她死了才追悔莫及。
「現在我已經找到她的心臟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放手了。」
我站在門外,渾身冰涼。
原來周行以為宋晴才是救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