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子,秦牧也直到中午才回到公司。
“我就說,一個剛來的新人,哪來的膽子敢天天纏著我們薑總。”
“原來是薑家的養弟,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可惜,我們薑總看不上。”
“但有人就是不要臉,想借著死去父母的情分,逼薑總讓步。”
“對啊,麵上一副豪門公子的樣,沒想到這心思......嘖嘖嘖......”
“要我說還是薑總心太軟,對這種人還顧忌什麼情分,就應該直接把他掃地出門。”
“對對對,被停職還敢死皮賴臉到公司來,想到和這樣的人同一家公司,我都覺得羞愧。”
“要說慘,還是宋司奕,這打不得又罵不得,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哦。”
“同情。”
“+1.”
......
一路走來,全是這些肆無忌憚的流言蜚語。
不難想象,短短幾個小時,宋司奕在公司散播了些什麼謠言。
但秦牧也充耳不聞,徑直敲開了應雪雯辦公室的門。
他現在出現在公司,隻是基於自己的職業操守。
其他人的議論,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雯姐,這邊的工作,還有什麼需要我交接的嗎?”
看到應雪雯,秦牧也直接開門見山,
“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明天就不來了。”
聞言,應雪雯放下手中的鼠標,臉色複雜,
“明天你確實不用來了。”
“剛剛總經辦發了郵件,說你從明天開始被停職了。”
看樣子,薑歆悅和宋司奕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提交了離職申請。
也是,畢竟之前隻是個小小的設計部助理,離職流程怎麼也走不到他們兩人手裏。
不過今天這麼一鬧,最多明天,薑歆悅就會收到消息。
這樣一來,自己今晚就得走了。
看秦牧也在發呆,應雪雯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牧也,你還好吧?”
秦牧也一愣,“雯姐怎麼這麼問?”
“今天一早宋司奕就在秘書部公布了你和薑歆悅的關係,加上你之前的那些行為......”
“總之,現在大家都在私下討論你......說得很難聽。”
秦牧也點頭,“剛剛路上都聽到了。”
應雪雯急了,“那你現在離開,不就坐實了他們的言論?宋司奕在公司還不得更加囂張?”
正說著,應雪雯的助理敲門進來,說宋秘書來拿薑歆悅要求趕製的那套珠寶。
“你看看,這還沒結婚呢,就敢直接越過薑總來找我拿東西了。”
應雪雯翻了個白眼,“這要以後真成了薑氏的男主人,我這兒怕是要變成他的珠寶供應商。”
秦牧也安慰他,“這本來也是他的東西,說不定就是薑總要他來拿的呢。”
應雪雯不置可否,低聲說了句,“那可不一定。”
隨後還是擺擺手,讓助理把東西給他。
“雯姐,如果工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先去收拾東西了。”
得到確切答案,秦牧也也急於離開。
“等一下。”應雪雯喊住了他,“那今晚的訂婚宴你還去嗎?”
秦牧也沒有猶豫,“去。”
沒有正式告別,就親眼見證他的幸福吧。
然後,就可以沒有遺憾地離開。
晚上九點,訂婚宴正式開始。
薑氏掌權人的訂婚宴,自是極盡奢侈。
來參會的,也都是各界名流。
其中有不少認識秦牧也的,如今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笑話。
也有人想上來找他的麻煩,但都被秦牧也巧妙地化解。
畢竟是薑歆悅的訂婚宴,他不想惹是生非。
主持人寒暄過後,薑歆悅和宋司奕就在眾人轟鳴般的掌聲中,沿著紅毯,走上講台。
宋司奕一身高定純色禮服,臉上是溫潤帥氣的微笑。
薑歆悅雖然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一舉一動都和他緊緊相依。
在所有的眼中,他們是當之無愧的金童玉女。
雖然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宋司奕身上那套珠寶和西服時,秦牧也還是險些情緒失控。
薑歆悅怎麼敢......她怎麼可以......
那可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物!
秦牧也死死地盯著宋司奕脖子上的項鏈,心如刀割一樣疼,指甲陷進肉裏都沒意識到。
他靜靜地看著燈光下,薑歆悅模糊不清的臉,忽然覺得如此陌生。
這還是那個承諾過,永遠不會再傷害他的薑歆悅嗎?
難道,這就是喜歡過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嗎?
一無所有。
秦牧也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然後捏著血淋淋的拳頭,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薑歆悅,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