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南忍冬窩在自己房間裏整理行李。
劉珂挺著大肚子走進來,極具孕相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
“那個墓,是你死去的孩子吧。”
在看到劉珂從背後拿出一個撥浪鼓,南忍冬再也維持不住體麵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
“隻是可惜呢,死得那麼早。要不然我家寶寶就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了。”
驚怒之下,南忍冬起身去搶潑浪鼓。
卻被趕來的陳懷川踹倒在地。
“你是想把小柯害得流產嗎?!你這個毒婦。”
南忍冬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把撥浪鼓扔到火盆裏。
劉珂依偎在他懷裏,泫然欲泣。
“我隻是想和嫂子分享生孩子的喜悅,我不知道她會這麼生氣。”
南忍冬忍著火焰的高溫,把手伸進火盆裏。
最後拿出來的也隻剩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柄杆。
“真是個瘋子。”
陳懷川盯著她被燒得起皮血紅的手掌,冷冷審判。
因為她傷害到陳懷川的寶貝,他不提供給她任何的交通工具。
十幾裏的雪路,南忍冬捧著自己起水泡的手,一步步走向醫院。
無盡的雪白後,是陡然響起的自行車鈴聲。
陳懷川載著劉珂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飛揚的雪水濺到她的手上,引起難以忍受的灼燒感。
她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才在淩晨時分到達醫院。
當南忍冬坐在燒傷科的診室時,對麵的醫生卻沒給她好臉色,下手也是極重的。
“嘶。”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醫生瞬間黑了臉。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在這裏喊疼。”
南忍冬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意攪得心神一亂。
“鐘醫生,我和你沒有過節吧。甚至你侄女的難產手術也是我親手做的。”
鐘醫生猛地拉扯繃帶。
南忍冬疼得蜷縮起身子,脫力從板凳滑下。
“一碼歸一碼,我承認你在專業方麵的能力突出,但是品德才是一個人最起碼的東西。”
說完,她便摔門離開。
南忍冬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出門外,她聽見了劉珂的聲音。
“也許是大哥沒能留下一男半女的原因,嫂嫂好像很不喜歡我肚子的寶寶。”
她向圍觀的護士們展示手上的細小傷痕。
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護士們心疼,紛紛開口討伐。
“我看她還是對自己的小叔子有非分之想呢。”
“就是就是,這種紅眼怪見不得你們倆幸福!”
“你得管著你丈夫,千萬別被她勾引過去了。”
陳懷川出現,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我的心是屬於小柯的,其他人我看不上,也看不起。”
霸道的發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捂住嘴巴驚呼。
除了坐在地板上的南忍冬。
她抬眼注視陳懷川,雙手止不住顫抖。
他也看到了她,但隻是一眼,他就扭頭摟緊了劉珂。
像是忘了曾經無數個相愛的日夜,擁著她入懷,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是他,陳懷川。
因為那雙二級燒傷的手,南忍冬被迫推遲了去往西藏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