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陣刺痛,還不等我反應,一道身影突然閃了進來。
“若若,你沒事吧?”
戚燁下意識擋在柳若若身前,滿眼防備的看著我。
待看到我臉上的紅腫時,他又愣了一瞬。
“這是…”戚燁遲疑一瞬,就被柳若若哭著告了一通狀。
話裏話外都是我指使孫嬤嬤借著教導規矩的由頭磋磨她。
戚燁聽完也是怒火中燒,“把那姓孫的刁奴拖出去!亂棍打死!”
轉而又對著我道,“溫瑤,給若若道歉!”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氣笑了的。
先不說孫嬤嬤做事一向有分寸,就柳若若身上這大片的青紫傷勢,就不可能是孫嬤嬤所為。
我又不是傻的,若是想磋磨柳若若,後宅裏的陰私手段還少嗎?哪裏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痕跡。
柳若若這般低級的手段,也就能糊弄糊弄戚燁母子了。
頂著戚燁冷厲的目光,我一把扯過柳若若的手臂,掏出帕子使勁揉搓了幾下。
“溫瑤!你幹什麼!”
戚燁剛要暴走,又在下一秒愣住。
隻見柳若若原本青紫的小臂突然變得白嫩,哪裏還有受傷的痕跡?
我丟掉染了色的帕子,冷笑一聲。
“妹妹當真是心疼自己,誣陷別人都舍不得對自己下手,用點花草染料就想把人打發了?”
戚燁見此哪還有不明白的,當即氣得臉色鐵青,太後卻還想護著柳若若,“好了,若若也隻是一時糊塗,一點小事,何必計較?”
“若非你心思惡毒,剛入府就磋磨若若,若若也不會裝病。”
照她這麼說,柳若若陷害我,還成我的錯了?
隻是太後是長輩,驟然同她對上,難免會落得一個不敬長輩的名聲。
我思緒一轉,突然抬手抹淚,“昨日新婚之夜,柳妹妹假裝懷孕,借著小產的由頭勾引夫君,如此下作之事,我怕傳出去旁人恥笑,這才請了嬤嬤教導妹妹規矩。”
“隻是不曾想竟因此惹得太後娘娘生氣,溫瑤自知有錯,甘願讓出王妃之位,自願削發為尼,終身為太後娘娘祈福!”
不就是裝可憐嗎?誰還不會了?
“瑤瑤!”
戚燁想來攔我,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朝宮外走。
“青玉,備馬車,去護國寺!”
我帶上一眾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去了護國寺,一路上,逢人就哭訴一番。
沒過多久,晉王寵妾滅妻,逼得剛入門的王妃削發為尼的消息就傳遍大街小巷。
等到了護國寺,住持早早就候在門外。
“施主塵緣未了,與我佛門無緣,還請施主三思。”
礙於我晉王妃的身份,住持不敢為我剃發,我又不肯離去,住持隻好暫時先將我迎進客房。
“小姐,您要是成為尼姑了我還能跟著伺候你嗎?”
客房內,等人都走了,青玉拽著我的袖子問。
“傻姑娘。”
我點了點她的額頭,“放心吧,戚燁不會放任我剃發的。”
我出身於百年氏族的溫家,父兄叔伯皆在朝為官,祖父更是當代大儒,門下學生遍布朝堂上下。
就衝著我背後的溫家,戚燁也不可能放任我剃發當尼姑。
否則傳出去,世人該怎麼看待皇家?
“我鬧這一出,隻是…”
我頓了頓,“隻是動了和離的心思。”
我不介意戚燁寵愛妾室,可若是戚燁母子腦子都有病的話,那我還是趁早跑吧。
我可不想成為戚燁和柳若若美好愛情的犧牲品。
我默默盤算著和離的可能性,門口卻突然闖進一個黑衣男人。
“誰?”
我抬眼掃過去,隻一眼,就愣住了。
我原以為戚燁的容貌已是男子中的頂尖,可眼前男人的容貌卻比戚燁還要出色。
劍眉薄唇,下頜冷冽。
就是不知為何闖進了這間客房。
男人原本冷峻的麵容上此時布滿潮紅,明顯是被人下了藥。
我皺起眉,剛想喊人,目光卻突然掃到男人腰間的龍紋玉佩。
龍紋乃是天子象征,這世間能佩戴者僅有一人。
我盯著那塊玉佩,上麵隱隱顯著一個軒字。
戚軒,正是那位年輕帝王的名諱。
我愣神的一會功夫,男人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曝起青筋的雙手掐著我的細腰,一雙冷厲眸子泛著情欲,緊緊的盯著我。
“怕嗎?”
我愕然抬頭,對上男人視線的一瞬,一個瘋狂的念頭從腦中閃過。
下一秒,我主動攀上男人脖頸,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陛下。”
“求您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