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衡憤怒地咆哮著,
“婉婉已經向你下跪了,你還想怎樣?”
“我知道你還在為我先救婉婉生氣,可是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我聽著他不知廉恥的言論,心裏陡然一鬆,是啊,我活得好好的,可是以後,我要為自己而活了。
我咽了咽喉嚨,再次發出喑啞的聲音,
“滾出去。”
蕭易衡冷哼一聲,
“沈竹心,你好好考慮一下,作為補償,我可以和你生孩子。”
丟下這句話,他就扶著白婉婉轉身離去。
我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與難過,不可抑製地抖動起來,
結婚過後,我確實一直都想與蕭易衡有個孩子,蕭易衡的父母也多次向我暗示,
可在我多次瞞著蕭易衡沒做措施後,還是沒懷孕,我就帶著蕭易衡已體檢為由去醫院檢查過。
結果發現是蕭易衡的原因,怕他傷心,我一直瞞著他和他家人,甚至他父母多次明裏暗裏要求他與我離婚,
而現在,蕭易衡竟然還天真地以為,隻要他不讓我做避孕措施,我就能懷孕。
我覺得好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裏一片苦澀。
我愛了五年的人,終究是爛掉了。
想著與蕭易衡的往事,我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我是被爭吵聲吵醒的,蕭易衡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我是病人家屬,我為什麼不可以替她做決定?”
“抱歉先生,沈小姐的情況還沒有達到需要病人家屬給她做決定的地步。”
這聲音,聽著好似有一絲耳熟?
我極力想去辨別這抹聲音的來源,卻被蕭易衡擋了個正著,
“你不是竹心的主治醫生,你是誰?”
旁邊立馬有護士開了口,
“這是我們醫院特聘的皮膚科專家。”
蕭易衡還想說什麼,卻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跑了出去,
“別哭婉婉,我馬上就到,等我。”
他邊說邊走,完全忘記了躺在病床上的我。我苦笑一聲,他隻是來讓我同意皮膚移植的,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現在還笑得出來?你的心可真大。”
段淮生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沒有說話。果然是他,那個和我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
年紀輕輕就是醫學界的皮膚科翹楚,可是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我遲疑著開了口,
“你為什麼會在…”
他一邊用棉簽蘸水打濕我嘴唇,一邊開口打斷了我,
“好好養傷,有問題病好了再問我,明天我給你做皮膚移植手術。”
我默默地聽著,良久才艱難地輕輕地吐出一句,
“謝謝。”
他的手頓了頓,終究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護士在我旁邊輕聲說,
“以前院長請顧主任來我們醫院指導工作怎麼也請不來,這次他知道你們公司出事竟然自己過來了,”
“你運氣真的好,有顧主任在你就放心吧。”
我怔了怔,自從高中父母出事過後,我就與顧淮安沒有了聯係。
我們兩家是鄰居,父母關係特別好。我們倆更是從小一起長大,我高中才跟隨父母去的外地。
父母去世後,他也曾聯係過我,可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從來沒有回複過他,上了大學後更是換了手機號。
後來,還是從朋友那裏聽說他突然出了國,我那時候剛與蕭易衡在一起,也忘了要聯係方式。
沒想到再次見麵,竟是以這種方式,我的心裏一陣悵然,正獨自想著往事,蕭易衡帶著白婉婉再次出現。
“竹心,還有兩天就是白婉婉的直播了,你真的不願意捐獻皮膚嗎?”